“小裴大人,”
惠明转过身,裴鸿羽已经走出阴影,灯光将他高大的背影投射在地面,她盯着他目光灼灼:“就算你不为我,也该想一想裴大人的处境。”
裴鸿羽僵在了原地。
*
李令仪所居的上房中,屏风后一桶桶热水被倒入浴桶中,随后撒上一层花瓣。
不多时,整个房间氤氲着雾气与花香。
李令仪赶走了企图侍候她沐浴的茶茶和惠明,整个房间只剩她一个人。
除掉衣裳鞋袜,整个人泡到热水中。
后背缓缓滑落,飘着花瓣的热水淹没她的眼耳口鼻。
随后,窒息感接踵而来。
听人说,人在极限状态下大脑才最清醒。
她太混乱了,急需清醒。
这几日生的事一桩接着一桩,走马灯似的在她脑海里一一呈现。
自从进入杭州,她总感觉幕后有一双黑手再操纵着一切。
初到杭州,先是漪澜桥遇阻,与元淼结怨。
随后楼外楼疑云,虞静姝受辱而亡,这场轩然大波致使元淼身死,高翊身陷囹圄。
一环紧扣一环,最浅显的目的是针对她和高翊。
那还有没有更深层的目的呢?
不是李令仪多想,实在是元淼夫妇身份太过敏感。
一个是敢于谏言却被罢官的御史,一个是家事清白的官宦贵女。
这二人身死,偏偏与她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太仆寺卿虞翔不会善罢甘休,那些言官清流更加不会善罢甘休。
消息传入京城,不知在朝堂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或许,这也是幕后之人最深层的目的。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李令仪破水而出。
她的破局之策还没找到门,却先一步被憋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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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又开始零星飘雪,乾清宫丹陛已经清扫过一轮,现在又落了一层薄雪。
梁德全手臂环抱一摞文书,顾不得湿滑拾阶而上。
从乾清宫到午门,来回四趟,梁德全在这严冬中出了一头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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