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躺在里面的雕花红木大床上,头偏向外面,脸色青白,透着死气,嘴角不住的吐着黑血。
她满眼看着面前的6婉柔,手紧紧握着她的手。
“娘……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娘,我不要你有事,我要你好好活着,我们母女永远不分开!”
6婉柔抱着白氏的手哭得真切。
直到6轻染走到床前,这二人才看到她。
6婉柔起身扑到6轻染面前,“姐,你怎么才来?娘先前也是为你好啊,你就这么恨她么,连她最后一面都不肯见了?”
一连几句指责,6轻染沉着脸挥开6婉柔的手。
“妹妹这话说的,好似娘已经死了。”
“呸呸呸,姐姐怎么能咒娘!”
白氏看到她,眼眸一暗,眼神也瞥到了一边,似乎并不想见到她。
6轻染暗暗嗤了一声,她们母女不是仇人,但显然比仇人还冷漠,恨不得切断所有联系,做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这时,6轻染现这屋还有一人。
这人身材挺拔高大,穿着黑金的长袍,面容俊雅,与白氏有五六分像,年纪倒是不大,但看上去十分沉稳。
她看向他时,他也看向了她,眼神立时冷了几分。
“川哥儿……”
白氏唤了男人一声。
那男子忙上前,单膝跪下,手扶住白氏的手。
“姑母,您有什么交代只管说。”
6轻染一下了然,这男子应该就是白氏的侄子了,对照他的年纪,应该是大侄子,好像叫白景川。
白家可了不得,他们世代驻守北疆,掌一方军权,比一般的世家更有地位和脸面,也更得皇上器重。
如今白家家主是白麒,白氏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一品安北节度使,管制安北十三州。
这白景川是白麒的嫡次子,嫡长子战死,后他顶了上去,据说年纪虽轻,却立下了不少功绩,是白家年轻一代的领袖。
白家人入京了,看来朝野之上暗流涌动,将远在安北的白家也牵连了进来。
白氏握着侄子的手,眼泪啪啪往下流。
“姑母怕是活不成了……只能拜托你……照应你的两个妹妹……婉柔性子软……如今处境也难……你要多照顾一些……至于轻染……她不懂事……可到底是我生的……她惹下了大麻烦……只能求白家护着她……将她送出京……天大地大……再也别回来了……”
天大地大,白氏却没有说哪儿才是她的家。
6轻染静静听着,白氏竟也会为她考虑,可在她看来,更像是为6婉柔清楚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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