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锦心万般不甘。
当年唐老还在世的时候,妻妾无数,风流之名,满西京皆知。
但唐老夫人过门后,手腕狠辣,偌大的侯爷府,最终唐老能留下的子嗣,也就唯她诞下的唐佑和唐夙。
若是老夫人看到那个小丫头,长得跟画册之人如此相似,又当是作何之想。
话本想排复仇戏,侯爷喊回府净食去……西京的白日风情,碧空红帜,黑陶灰瓦,各式商铺临街而立。
街上人声鼎沸,车马粼粼而行,各色喧闹叫卖声不绝于耳。
一马车缓缓在人流中驶着,拉车的是匹通体黝黑发亮的河曲马,体格较一般马要高大不少。
形体健壮,锃光马蹄嗒嗒敲击着街面。
所拉车轿,金顶堂皇,行人见状尽皆避退。
马车内,头梳双环髻的小姑娘,手儿微掀着香色车帘,往外打量着,眼里却充满着莫名的晦涩。
她曾以为西京于她而言是一魔障,她曾几度那么想归来,却又因归来而舍了自己的性命。
不是不痛。
但咫尺之间,青石板,杨柳树,笑稚童,春晖暖暖。
萌生了对此生新的期待,才发现自己并无所惧。
什么魔障,小姑娘将撩着车帘的手放下。
此间归来,将是她们的魔障。
小姑娘俩手轻拍了拍双颊,内心力量丰盈充沛了不少。
许是看在今日小姑娘回家的份上,唐佑竟叫府里的下人备好了小姑娘的衣裳。
换掉了一身素麻僧袍,卫欢便着月白如意云纹短衫,下配湖蓝薄翼纱裙。
再配上娇憨的笑意,整个就同碧空流云般,让人见之便心生欢喜。
马车停在了桥头边,唐景放好了漆木小矮凳,便扶卫欢踩着下了马车。
一抬头,就能望见桥前头已然有人候着。
清朗沉静的牙色长衫男子,身旁还站着一个粉织金纹斓裙的标致小姑娘。
不等卫欢走过去,小姑娘便扑将过来,小姑娘本比她高了小半个头,此刻却呜呜咽咽地埋首在她的肩窝处,哭得好不得劲儿。
牙色长衫男子情绪虽没小姑娘如此波动,但眼中也满是疼惜内疚。
卫欢轻拍安抚着小姑娘,对着牙色长衫男子便脆生生大喊了句,“爹爹。”
唐堂虽已早知道怎么一回事,但听卫欢喊爹爹的时候,面上还是一闪而逝过尬意。
唐堂望向了卫欢身后,他离开唐府近二十年,虽不晓唐景,却也听闻过一二。
便微颌首致意,以谢他对卫欢的照顾。
唐堂一生追随的仅是他的小姐一人,小姐逝后,他便跟在卫欢身后。
卫欢是早产儿,自幼生养便金贵得很,他这几年也一直寻医问诊,是否能将卫欢身子骨养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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