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霄寒按着脑袋,忽然觉得自己需要再去搞个新壳子了。
五百多万韵灵石一具壳子,他攒了很多年才攒了那么些韵灵石,全花在了壳子上,而现在已经报废了两具。
景霄寒在心里叹气,赚钱难,难于上青天呐。
成蹊又做了一个浑浑噩噩的梦,清醒时额上一层冷汗,他呼出一口浊气,睁眼看了看,窗侧枝影横斜,来来去去有许多的人影,窗户外十分吵闹。
他坐起身,头晕的厉害,腿脚软绵绵的使不上劲,不过身上被人收拾过,昏迷前的泥点和血水都被擦干净了,腰上,腿上的伤口已经全部包扎好了,嘴里也一股药味儿。
成蹊哆嗦着手将衣袍穿好,推开门,发现这里既不是万兽林,也不是白玉京,而是一处很大的院落,他睡在偏房。
外头假山流水哗啦啦的响,远处灯火通明,一行行紫衣的仙官来去。
成蹊望了一圈没看见熟人,他蹙着眉,扶着墙一步步挪过去,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在拍桌子大喊,“他杀了我齐云仙府这么多人,断不能就这般算了!”
成蹊听见房间里另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是你们先对我动的手。”
房间里顿了一顿,桌子拍的更响了。
“你这可是残杀了百人!
怎能相提并论?你这妖人心性如此恶毒,怎可修仙?”
“对!
简直就是邪魔外道!
无法无天!”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玄天君,您向来公正,断不可包庇!”
成蹊听了一耳朵,顿时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感情是妖域的事情平息了,他们这就开始有闲心对着容缨算账了。
不愧是倒霉主角。
这座齐云仙府临时驻扎的宅院内,此刻聚集了一堆人,十几个长老摆出了三堂会审的架势坐在两边。
容缨本就受了伤,此刻被两个紫衣仙官押着跪在大厅内,他被按着头,眼神冷戾,盯着厅堂内的人冷笑。
景霄寒端坐在主位,依旧是一身白衣,紧束的袖口上金丝缠绕,勾勒出繁复的花纹。
他看着堂下的容缨,眸光低垂,和看其他死物没有什么区别,还是一贯的冰冷模样。
齐云仙府宗主则笑吟吟坐在另一侧,也是不动声色,看戏一样,唯有底下的仙官吵嚷的厉害。
一干瘦的仙官看着被押住的容缨,再看看景霄寒漠然的样子,小心翼翼道:“此次白玉京蒙难,多亏了玄天君出手相助,但一码归一码,虽说处置逆徒应当是三重天的事,但此人杀了我齐云仙府弟子,总得有个交代。”
景霄寒一动不动,也不吱声,连眼也不抬,像是在出神,一副对一切漠不关心的样子。
众人早就听说过玄天君雷厉风行的手段,这位向来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门中弟子犯下如此大错,定然不会轻轻放过,再加上这容缨此前听都没听说过,也不知是哪位仙主座下的弟子,于是大着胆子道:“此人恶贯满盈,但他毕竟是三重天的弟子,我齐云仙府也不好越俎代庖,玄天君不如先将他逐出师门,我等再行处置,也不会伤了两家和气。”
“哦?你想如何处置?”
一个声音从后头冷冷传来,那仙官还没回过神,义正言辞道:“自然是一命偿一命,以慰我门中弟子在天之灵。”
此等仙骨灵材,若是做成傀儡法器,再厉害不过。
“是吗?”
那声音更清晰了一点,仙官这才回神,四周没人说话,这声音是谁说的?
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得大门一动,有人扶着门走过来,他回头,便见自家那病秧子三公子缓步走来,带着一身苦涩的药味,挥袖抽出把银亮的细剑,行至那仙骨身前将人一挡,站稳了。
少年人额头上尚且浮着一层冷汗,脸上还有擦伤,整个人透着一股病气,灯火下,桃花眼却十分的亮。
他看着大厅内的宗主,玄天君和两侧的一众仙官,护住容缨,一字一句,斩钉截铁道:“我在这里,看谁敢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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