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雪庵不断唤着程溏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凶狠地埋入他的深处,快感太过几乎战栗,一手松开程溏,与他一同发泄出来。
没有光,不知时间流逝,程溏躺在纪雪庵臂上,哑声道:“渴……”
纪雪庵摸到身旁水囊,这只水囊随他一起被埋入石下,所幸先前灌满水,才叫二人支撑至今。
但纪雪庵晃了晃水囊,已经听不到一点声音。
程溏叹了口气,“水喝光了么?”
纪雪庵放下水囊撑起身体,“不,还有水。”
他低下头,摸索着贴上程溏的脸,舌头舔湿他的嘴,再印上自己同样干裂的双唇。
程溏抱住他脖子,闭着眼,心无旁骛与他亲嘴。
这般把戏,他们已经玩过好几回,水囊中的水其实早就喝完。
四片粗燥的嘴唇摩擦在一处,生出微微刺痛,却乐此不疲。
两人微微松开对方,黑暗中凝视着看不见的彼此,心头不约而同浮现相濡以沫四个字。
程溏忽而扑哧一笑,破着嗓子道:“我想起那些没有眼睛的鱼啦,虽然那么难吃,早知道却应该多吃些。
对了,你说,我们若在地下有吃有喝只是出不去,活得够久,会不会两颗眼珠成了摆饰,渐渐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纪雪庵的嘴唇从他柔软的眼皮上一点点碾过,喃喃道:“也许……如果活得够久,我便要你给我生娃娃。”
程溏脸皮不由发烫,低声道:“胡说八道。”
纪雪庵的声音却一本正经:“鱼既然能不长眼睛,男人能生孩子又有什么奇怪。”
他偏偏便有这样的本事,分明是毫无道理的话,总能说得理直气壮。
程溏最爱纪雪庵理所当然的模样,即使看不见,仍能忆起那一副眉毛轻扬下巴微抬的冷淡神色。
他的手指寻到纪雪庵的眉毛,抬脸正巧亲到他的下巴。
程溏轻轻笑出声,二人皆心知肚明,他们根本不可能在地下活得长久,那么让纪雪庵逞些口舌之快又有什么关系。
纪雪庵躺回程溏身边,方才一番动作,叫他气虚不已。
他体内修习无息神功,身不死,气不断,便可慢慢恢复。
但精气来源水谷,迟迟不得补充,空有一身神功,亦是无米之炊。
这般境地,凭二人本事,已断无可能逃脱此地,惟有指望外头。
可是无休无止的指望,亦能将人逼疯。
纪雪庵定了定神,缓缓开口道:“我说些小时候的事给你听罢。”
程溏微笑道一声好。
虽然早就没了水,二人精神也极为糟糕,但谁也不愿闭眼休息,惟恐一不小心,就被黑暗寂静生出的绝望所吞噬。
纪雪庵也不觉露出微笑,声音却平淡道:“我家世代习武,但在武林中并不出名。
到了我父亲那一辈,家族更以行商为主,家传功夫虽未丢掉,大多只为了防身。
我上头还有一个兄长,二人从小跟着父亲习武。
兄长在武艺上天赋极为出色,父亲教的招式举一反三,内功心法诵一遍便能记住,不知超过我多少。
但因为兄长是长子,要继承家业,后来跟着师父上山习武的人,反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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