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桢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薄绢,“先生到泗水县投靠的是他的表叔,可就在一个月前的某天深夜,他表叔家里走水,这老头子被烧死了。
这个东西是我在烧毁了的屋子里发现的,当时夹在一块石头缝里。”
望山拿起这张薄绢看了看,“房子如若都烧了,此物怎么会完好无缺?”
“属下就是觉得奇怪,便顺手拿了回来。
或许这件东西是其他村民祭奠时遗失的,大概和先生的表叔没有关系。”
叶桢心思一向细腻,还特意打听了那位表叔家里的情况,但也没什么好说的,老头子年过七旬,一个人鳏居,家里有几亩薄田,靠收零星的一点田租过活。
之所以这张薄绢会引起他的注意,是因为这张白绢看起来不像平常农家会有的物什,而且上面书写有一行字。
“今夕何夕?只求梨溶院落,一晌依偎。”
望山轻念出声,问:“是有些奇怪,你可有其他发现?”
仔细地想了想,叶桢摇头,“回爷,没了。”
“好,那你下去休息吧。”
叶桢离开后,望山又看着这行字琢磨了半天,没觉出个所以然来,虽然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但他莫名觉得这句话别有深意,便把东西留了下来,搁在自个包袱里头。
虽然换了个床,睿儿在床上也是睡得安稳,时不时翻个身,踢踢小腿,望山看得心头一暖。
坐在床边默默看着,却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经历的事来,历历在目的那些全然称不得快乐的景象,勾起的不止是心头酸涩。
望山的面色逐渐深沉。
深沉如今晚氤氲的月色。
仍无睡意,望山只好坐在窗前擦拭自己的佩剑。
直到三更已过,他才想起结罗依然在厨房熬胶,连忙披衣出门。
远远地闻到厨房里传来的香味,望山抿嘴一笑:不知道还以为有人嘴馋,在厨房偷食吧。
刚迈进厨房院门,望山耳朵一震,就听见一声喊叫从里面传来。
“啊!
你是何人?”
“先生!”
望山大喊着冲了进去,正看到一个白影飞出窗外,结罗跌坐在地,捂着手腕。
“先生可是受伤了?”
也顾不得去追,望山赶忙对门外打了个呼哨,将结罗扶了起来。
一个黑影已然从房顶掠过,紧追了出去。
结罗站起来,脸上并没有吃痛的神色,“没事,我只是被吓了一跳,这才烫到了手。”
“那可是贼人?先生可有看清贼人样貌?”
望山拦着他,不让他再碰锅子,“你说要怎么办,我来做。”
“大人帮我把锅里熬好的胶倒入这个大钵里就成。”
结罗揉了揉腕子,低头一看,方才手背压到了锅边上,烫红了一圈。
“那人一闪而过,我只看了个背影,并未看到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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