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他一眼,许微白指了指洗手间,“那里有急救箱,自己去拿出来。”
再回到房间,锁好门,许微白看到坐在床边的沈灼希正艰难地拿着棉签给自己的脖子擦药水,想够却够不着。
“笨死你算了,”
他一把抽过棉签,倒好药水,拨开他的头发,“脖子后面全紫了,你是怎么回事,跟人打架了,还是被人打劫了?”
涂了好一会,沈灼希也没吭声,许微白还以为自己手重了,疼到他了,便轻声问:“很疼?”
一抬头,身子觉得一暖,瞬时被长长的臂弯拥入了怀里。
沈灼希的手臂在他的背后纵横,紧紧扣着他的身体,头埋入了他的脖颈,贪婪地汲取着那里温热的气息,呼吸声一下比一下沉重。
仿佛要把许微白嵌入自己的身体,以这般亲密无间的面对面拥抱。
沈灼希的鼻息掠过微白锁骨,嘴唇贴在他冰凉的肌肤上,微微摩擦着。
下一秒,动作停滞的许微白感觉到了一股湿热,顺着他的骨骼流淌而下。
没有推开他,而是双手慢慢抚上了他的双肩,拍了拍。
“白白,我本来买了一份礼物,想带回来给你赔罪。
可上了飞机才发现,东西被忘在了候机室,我急忙回去取,再赶回来时,飞机已经上了跑道。
再然后……我看到,飞机冲出了跑道,撞上了旁边的一幢房子,爆炸了。”
沈灼希闷着声说着,依然埋着头。
“嗯。
那后来呢……你没事,该打个电话回来。”
感觉他又抱紧了自己几分,许微白又拍了拍他的肩。
“我手机关机放在了包包里,包包放在了行李架上。
飞机爆炸时,应该被炸飞了。”
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把下巴搁在了微白的削瘦的肩膀上,嘴唇紧挨着他的耳垂。
“我身上只有钱包,连身份证都在包包里。
是想打电话来着,可当时机场太乱了,大部分工作人员都忙着救人,无暇顾及我。
我想找个免税店打公用电话,偏偏这个时候一伙小偷在里面行窃,我也真是倒霉,因为是外国人,没抓到犯人的警察把当成了嫌疑犯给押走了……唉,在警察局挨了好几顿打,最后有个z国人的警察发现了我,一问清楚,才把我放了。
我是今天傍晚才联系上机场管理处的人,然后找人送我转机,从其他航线飞回来的。”
实际上还有些周折没说,灼希认为现在不必说的太详细。
微白摸了摸他的脖子,“除了这里,还有别的伤?”
“就是肋骨还有点痛,还有后背……和大腿都被踢到过。”
撒娇似的在微白耳垂上蹭了蹭,沈灼希松开了手臂,拉着微白的手去摸自己的胸口,“这里很疼,但心里更疼。
在拘留时被打时,我满脑子都在想,要是你以为我死了……会不会……难过……”
蓦然甩开他的手,许微白睁大了眼瞪着他。
“我才不难过,谁要为你难过!
沈灼希你是个混蛋,大混蛋!
你就是个混蛋,知不知道?我不难过……一点也不难过,巴不得你死了才好!
混蛋……大混蛋……”
越说越激动,还夹杂着手掌挥打在沈灼希身上的啪啪声,他的声音却逐渐嘶哑,变成了几不可闻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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