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敬山精明的目光盯着他,锐利又逼人:“阿原,你真的不知道吗?”
“祖父的意思是,陛下让牧平也来审此案,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
崔原的双眸中有几分倔强与不甘,“不论真假,母亲都已然是崔家弃子了。”
崔敬山满意地点点头:“你果然如你父亲一般聪慧无双,不过你母亲还不至于成为弃子,只是时机还未到,再等等。”
“祖父!”
崔原红着一双眼看着崔敬山,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迟则生变,还请祖父帮帮孙儿。”
崔敬山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了那块最近的牌位:“你和你父亲可真像,顽固不化。
“此刻不见你们母亲才是最好的,我明早会入宫见陛下的。”
他的声音冷酷又无情,掩盖了他那转瞬而逝的泪光。
崔敬山本已得陛下召见,可突然又说陛下此刻正忙谁也不见,崔原无法只得带着妹妹前来寻薛容玦。
薛容玦写得一手好行书,行云流水般便将裴雨眠先前的话一字不落地写了出来。
崔原和崔荔拿着这封短短的信纸,手始终在颤抖,崔荔的泪水顺着脸庞簌簌而落。
「子女兮,父母子女之缘,亦天数也。
我得以成为你们之母亲,甚为喜乐。
岁月如流水,匆匆逝去。
我孕育阿原之时,常与夫君论及儿女之貌,或曰端方如父,或曰飞扬如母。
然今日视之,汝逾我等所望,沉稳更胜母,洒脱尤父。
惟有阿荔也,我始终怀愧于你。
你自幼见我与夫君不和之时多矣,我唯恐你受此影响,成长不悦。
然你令我惊喜,你热烈张扬,犹如骄阳明媚如火,更胜过我年少之时。
此生得以与你们相遇,乃我之大幸。
你们成长之点滴,皆铭刻于心。
你们次翻身、唤母、步行、骑马,我皆亲见,余生之次,当由你们彼此见证。
犹记数年前我生辰之日,你们携夫君为我作长寿面,虽未熟且咸,然而我觉得此生之甘美无出其右。
阿原、阿荔,我虽与夫君不和,却始终真情相待。
我愿你们此生亦遇良人,共忧共乐,长相厮守,至地老天荒。
夫君与我已尽力为你们营造无忧之乐土,然生于簪缨富贵之家,亦有诸多身不由己。
阿原,我准你从商,期望你在被束缚之前,得享自由之时光,至日后受桎梏时,或有回忆以慰藉。
若我不在,阿原,你乃阿荔之唯一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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