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以为自己是神经病吧,江侨心想,又不敢承认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蠢,只好躲着对方。
人在尴尬的时候一般都会让自己变得很忙。
江侨手指轻点灯笼摊示意自己还有事,便匆匆埋下头来从随身的背篓里拿出细竹和锉刀,开始削新的灯笼骨架。
见此一幕,还依着窗沿的秦吏勾唇无声轻笑。
他伸手隔着虚空,一笔一划描绘江侨容颜。
往事画面如烟,飘渺悬浮的在他眼中浮现。
他重生了。
前世他掌舵西域商道,手中权利愈庞大,虽是皇商但行事自由,引得天家忌惮。
他与江侨的第一次见面也并不在这里,而是在三年后的一场宴会上,一场为制衡秦家所举办的局上。
那时的江侨刚考上进士,正是意气风的时候。
喝了三杯酒水便昏过了头,说什么都要当众向皇帝献画。
几只简笔兔子画的栩栩如生。
没承想就是这次让皇帝记住了她。
秦家掌控西域通商,集钱权于一体,又是百年家族,根系错综复杂,秦吏要想成婚与谁结亲都不易与平衡。
要想制衡秦家,那就不能给它更大的助力,没有什么比一个刚入朝堂,草根出身,身后毫无背景的江侨适合掌控。
就这样,江侨在之后不久便猝不及防的被皇帝赐下与秦家的婚约。
原本皇帝本意是将江侨作为棋子,替皇家监视秦家的一举一动,秦家自然明白皇帝心思,以至于全府上下都不待见江侨。
但江侨恍若未觉,总是以秦吏是她未过门的夫郎为由,拉着他到处玩乐,甚至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胡话。
要知道这个朝代的男子,就算身份如何高贵,只要嫁给一个女子,那便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妻主有权利制裁夫郎的一切。
但凡是家中有点家底的女子,夫郎不仅要遵守男德,还要为妻主广纳妾室以求子孙昌隆。
一生一世一双人,秦吏只在穷困潦倒的平民百姓身上看到过。
从未有女子敢给出这样的承诺,但他那时不愿意面对,觉得这只不过是江侨忽悠他成婚拿捏他的把戏,便愈不愿与她相处。
最后,秦吏的刻意逃避,屡次拖延婚约,终于惹恼了皇帝。
恰逢西域通商被有心人从中阻挠,导致货物价格不均,民情积压引各国不满。
朝廷趁此压迫秦家收回皇商权利,供出西域商道。
他的母亲秦洛气急攻心,一病不起,旁系外户看秦家只剩下他一个男子,按照奉天条例无力继承全部财产,俱虎视眈眈想分一杯羹。
秦家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如大厦将倾危在旦夕。
彼时早就作出功绩前途大好的江侨为了秦家,一连两日跪在殿前,自请贬职为鸿胪寺少卿,出使塞外平定众怒。
西行之路艰难困苦,归期漫漫,临行前,他与江侨约定等她回来给她答复。
谁成想事情解决后,江侨却在回程路上被人暗害客死他乡。
秦吏暗中筹谋十余年报复幕后主使,临近真相遭人设计围困逼至江边。
他纵观此生身边已空无一人,随即毅然决然地选择投江自刎。
但三日前落水醒来,秦吏现自己居然重回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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