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石嘴角抽动了下,咬着牙压了声音低喝道:“师父,谁准你喝酒的!”
一会儿有人进来了,看见他这幅悠闲样子,一切谋划都付之东流了可怎么办!
他在外面忙个累死又给人装孙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李榕闻声回过头去,见到荀石,竟微微笑了笑,他笑着叹了口气,“管三管四的人刚走,就又来了个管七管八的,”
他边说,还边慢悠悠的拿着酒樽走回床边,“一个个都如老妈子一般,还如何讨得到媳妇儿……”
荀石深深吸了口气,握了拳,松开,又握了下,再松开……
他定力的修炼果然没他那位已成了精的师伯好,还有很大的空间可待提高。
荀石想,现在动手把人打昏,再塞到被子里捂严实了不叫发现,是不是就能掩下欺师灭祖的行径了?
反正外边儿的人本来就认为这家伙已经睡了,对不?
番外金蝉脱壳(四)
日头渐至中天,不要本钱似得洒下一片暑热,几只不知名位的鸟啾啾而鸣,忽而近了耳侧,忽而又远远的飞了,倒是好一派悠闲。
孔玉此刻却悠闲不起来,哪怕额上的汗珠滚着流下来湿透了衣衫,他依旧挺着背如直杆般老实的呆着,膝上的疼痛实在难熬时,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微微挪动,将重心从这个膝头悄悄的移向那个膝头,待得片刻又忍不得,再移回来。
往常也不是没遭了这等罪,但实施者通常也都是他老爹,不需他等了一时半刻准有娘亲兄长过来救难,可眼下这晾着他一个多时辰,到现在腿都已经麻木无感的人,却是让他连撒泼和顶撞都不敢的。
幸亏旁边还有个谈涛一同陪着他倒霉,能让他心里头稍微舒服点。
坐在上头那人显然也不觉得如此惩罚人有什么不好,手里的折子用朱笔不急不躁的细细批了,放置一侧,又从案头上拿了另一个摊开,慢慢的看。
从头至尾无论哪个折子,里头写的东西要紧不要紧,好事还是坏事,都没见他表情有过变化。
“起。”
秦王鸿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但这突然出来的一声,还是让孔玉忍不住一惊,怀疑自己听错了,直至身旁谈涛谢恩,才反应过来叩首,再想站起时膝上却是一痛,不禁一个踉跄就往旁边歪,幸得谈涛扶住,但不想那位也是个受了苦的没撑住,两个险些倒在地上滚成一团。
好不容易狼狈的站好,却发现秦王鸿连看都没看他们,只淡淡吩咐道:“看茶。”
一直守在门口垂目做死人的宦官,立刻从左侧一直燃着火的小炉子上提了外壁刻着喜鹊登梅的紫砂壶小碎步走过来,孔玉见状连道:“末将不敢,末将不敢。”
孔玉不想秦王鸿这回却有了反应,脖子与下巴仍保持着低头看东西的弧线不动,只抬了抬眼皮,扫了孔玉一眼,继而悠悠的抬手自己掀了自己案几侧的茶碗的盖子,那小宦官立刻凑上去给他蓄满了杯,然后便见他自己拿起茶碗,浅浅抿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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