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无论愚钝还是惫懒,顾宁对我所知甚多,也从未瞧不起我,反倒总纵着我于师父那处偷奸耍滑,许多时候还总帮着遮掩一二。
至少被罚了抄书、考校课业时,有个人总能帮着你作弊,感觉还是十分不错。
当然,让人郁卒的是,他偷偷告状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往往也是我一时不留心玩的太过回去晚了,或是不思进取偷跑下山几日未归不防被他抓了,就顺势提溜到了师父面前,领教口水与戒尺齐上的火力喷发。
可,虽在他面前丢人丢习惯了,却无论如何,都从未掉过泪。
以至于如今紧抱着他,于他怀里哭了个稀里哗啦,直哭到从太阳东抬至了正午高照,我这张原本厚如城墙的脸,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对着他。
哪怕因着脸嫩一直被顾宁当了弟弟照看,平素性格里于他面前就总养了些小儿心性,但搁在现下,到底也是个三十了的大男人,遇到点事就哭哭啼啼,说不害臊那是假的。
直到他起身去外知会许家管事打算带我回家时,我才忍不住将自己埋在了被子里,捂着脸呻吟了一声。
这回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榕儿,”
顾宁走回来隔着被子摸着我的头,语带关切,“有哪里不舒服?”
我移出双手抱着他结实有力的小蛮腰,探了脑袋出来埋在他怀里,使劲磨蹭着摇摇头。
“那怎的……”
他轻轻的搬了搬我的头,没搬起来,开始更加担忧了,“榕儿,让我看看。”
脑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我自觉躲不过让他见了臊红的一张脸,正想着该怎么逃,肚子里就及时的发出了一声……
“咕噜噜……”
动静还真不小。
估摸着就算站了屋子外头,也能分毫不差的听了去。
顾宁闻声愣了愣,随即不禁轻轻笑了,如抱了大号娃娃一般将我置于双臂间轻晃晃,“原来竟是饿了?”
脸上火辣辣的,轻轻“嗯”
了一声,更不能抬头了。
“那好,我这就去给榕儿寻些吃的。”
见他要起,我赶忙下意识的抓住不放,顾宁回头看来,我又呐呐了下,低了头,“我……我不想在这儿吃。”
顾宁顿了下,然后抚着我的头,“总不能不知会了主人就自行离开,好榕儿,先垫垫,别饿坏了,咱们再等等。”
向着顾宁点了头,自知此时也不是我任性的时候,便想爬起来。
其间扯动了腿上的伤,那疼顺着大腿就窜了上来,钻了心的拧着,一下就让我呲牙咧嘴。
“小心些。”
顾宁轻轻拖着我腋下将我抱出来,又看了看我打了颤的腿,蹙了眉,“很疼?再叫大夫看看?”
“不疼不疼,”
看了他这秀眉颦蹙,清愁苦叹的样子,那是更能让人揪了心,我笑的灿烂,“没多大事。”
顾宁没有说话,仍旧看着我那夹了两条棍子的腿。
我赶忙攀了他的手臂转移话题,“逸之,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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