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没说什么,答应下来。
这年头在哪里学东西不要干活呢?何况看这道观的样子,大多都是自给自足,砍柴这种事情算是最简单的了,无非下些力气,自己不做,难道留给七老八十的师父或者师兄们去做吗?
于是回身就去拿柴刀,又去找了一个背篼、一根扁担两截绳子,再把自己剩的一点挞粿带在身上,便朝着大师兄指的方向,往浮丘峰上走去。
一路倒是许多草木。
野草自然是不行的,荆棘灌木在这时节又正葱郁,不是当柴的时候。
有些大树呢,下方的侧枝又已经被砍干净了,死木更是一根也没有。
这也正常。
浮丘观在这这么多年,离得近的柴禾,每年定是最先被砍掉的。
便要往高处走。
往深处走。
往远处走。
又是山中又是清晨,晨雾都还没散,自是清凉无比。
如今的林觉既没有了行走漂泊天下的担忧,也没了不知何处寻师问道的茫然,心定之下,自然心情是极好的,怎么畏惧远途?
渐入白云深处。
浮丘观在山上峰下,在道观处还不觉得,一往高处走,此地的风景就逐渐显现出来了。
偶尔可见裸露出来的花岗岩,又可见根植于石头缝隙中的古松,不知是古松恰好在石缝之中生长,还是树根劈开了石头。
时常听见不知名的鸟鸣,不知名的兽吼,回荡在山里也回荡在云中。
不伤古松,慎砍活树,多寻死木,多砍枯枝,若遇地上有多的松果也捡一些,林觉渐渐也砍了一些柴。
山势越陡峭,不觉穿过密林,回头一望,早已是一片开阔。
只见远处青山重叠成影,不知千层万层,晨雾积蓄在地面与山凹,成了云海,与墨一样的青山对比更显洁白,震撼人心。
再一回头,头顶是一石峰。
“这就是浮丘峰吗?”
林觉仔细看去,多少找到了一点此前隔得很远时老道为他们指过的‘浮丘峰’的影子,旁边还有两座石峰,其中一座有个剪刀般的缺口。
此时如此凉爽,体力精力都充沛,心情也好,自然便有了爬上去看看的想法。
不过得先砍柴。
这里的死木枯枝倒是不少,大树下方的侧枝也没怎么被砍过,有的则是砍过后又长了出来。
“咵……”
山中不断响起砍树的声音。
仍旧在云山中回荡着。
砍柴这类事情不用费心费脑,只需持续不断地做同一件事情就好,又不用赶时间,偏偏还有收获,做起来意外的有趣。
林觉不急不忙,没有多久便砍了不少枯枝,用绳子捆成两捆,背篼也塞满了。
“完工!”
接着便该爬山了。
柴禾扁担与背篼都放在一旁,林觉只揣了挞粿,提着柴刀,便往山上爬。
不知不觉衣裳湿了。
不是下雨,而是汗水和雾。
实是山太高,已然入了云,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也沾衣。
同时越靠近峰顶便越陡峭。
最上面甚至要手脚并用。
好在离得并不远,费不了多少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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