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压在他心口,他一只胳膊横在她腰上,另一只搂住她背,抱得很紧,紧得她快透不过气。
贺司屿脸埋进她间,彻底卸下了先前那股冷硬的劲,不再掩饰那份无力,声音虚哑地问她:“徐界叫你来的?
苏稚杳越听越难过。
她认识的贺司屿不是这样子的。
“嗯。
她应声,双手覆到他背上,回抱住了他,又说:“但我自己也想来,看不见你,午饭都没胃口。
贺司屿轻笑,脸在她颈窝陷得更深。
那一刻,苏稚杳莫名感觉他这黏人的劲儿,特别像一只找到了归属的大狗狗。
她就也凭空生出几分主人的心情,宠溺地摸摸颈侧他的脑袋,他不太爱用胶之类的定型产品,头是软的,摸着舒服,她就多摸了两下。
过了会儿,苏稚杳才言归正传,怕触动到他情绪,很小声地问:“她走了吗?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静默几秒,贺司屿还是回答了她:“在酒店,等航班回美国。
苏稚杳安静下来。
忽地,她轻声说道:“贺司屿最心软了。
贺司屿有片刻停顿,随后不由低笑出声,只有说他手段狠毒,没心没肺的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心软。
“是么?他可有可无问了句。
苏稚杳慢慢说道:“嗯,否则你为什么还不公开事情的真相?是因为你妈妈有心理疾病,你做不到真的狠她,还有那个叫贺星野的弟弟,你也觉得他是无辜的,对吗?
对吗?
他也这样问自己。
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念着这份生育的恩情,再三退让,所有事情生前,他也感受过几年母爱,尽管曾经年纪小,但他始终记得,以至于如今母子情分渐行渐远,他也难狠下心。
或许还是因为有期待。
血缘是很奇妙的,它牵引着两个灵魂,投射进永不消逝的感情,他已经没有了父亲,潜意识里终究是在期待,哪天母亲能够心理正常。
但回应
给他的是母亲用刀一片片亲手剐下他的肉去喂养另一个孩子。
贺司屿沉默不语。
“贺司屿你是人不是谁的所有物不想答应就不答应没关系的。”
苏稚杳偏过头唇就在他耳旁声音很柔
贺司屿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小姑娘这么哄着她拿着药清理他腐烂几十年的伤口。
那事他心里的确过不去可她一出现他忽然又觉得一切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半晌他只问:“你介意么?”
她一时不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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