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闻元,我就说瞧你怎么这么不顺眼,原来是你当初伺候过沈落溪啊,她如今官拜一品太傅,怎么也没想着拉一把你这条昔日的走狗呢?”
提到翟闻元的名字,沈落溪并未觉着陌生,属于原主的记忆缓缓在眼前浮现。
自幼时起,原主就总是被沈挥墨捉摸和欺负,每次但凡闯出了什么祸事,最终背锅的定然都是原主。
罚跪祠堂,抄写家规更是如家常便饭。
而在原主十五岁那年,翟闻元以护院的身份进入相府。
也是从那以后,原主受到的磋磨才渐渐减少。
沈落溪不觉将手抚向心口,那一处跳动时所产生的涟漪更让她可以肯定:原主与翟闻元之间,是有过一些不一样的情愫的。
只是后来命运弄人罢了。
现下翟闻元被沈挥墨恶意刁难,也不知他会如何应对?
是逆来顺受,还是……
思及此,沈落溪稍稍往前近了一步,以便听得能够更真切些。
“二公子,小姐能受陛下重用,是因为她的能力卓然,胸怀宽广,闻元不才,不敢和如明月一般耀眼的小姐相提并论。”
翟闻元回答得不卑不亢,字音铿锵。
沈挥墨随即出一声极为不屑的嗤笑,神色骤然变得阴狠:
“好啊,还敢在我跟前说她的好话,福子,把这个狗奴才给本少爷关进地牢,再放五六条毒蛇进去,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那些毒蛇更厉害!”
翟闻元的面色未有半分的波澜兴起,只是嗓音越得幽冷:“二公子,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这般赶尽杀绝,来日必会横遭反噬。”
说罢,翟闻元避开福子试图探过来的手,神态透出决绝的凛然道:“不用你绑我,我自己会走!”
可惜。
今日过后,他就再也见不着她了。
就在翟闻元抱着必死的决心,经过假山的拐角处时,他的视野范围内不期然地闯入了一片碧色的裙角。
“大小姐,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落溪不露痕迹地打量了眼翟闻元,见他眸色坦荡正直,心下对他的评价不觉又高了几分。
此人倒是个可用之才。
“我若是不来这么一趟,还真不知道二哥私下里这么威风,看来……二哥还是在大理寺监牢中的教训吃少了!
若不然的话,为何才出了牢门,说话的时候还是这么张狂轻薄,无知愚蠢。”
沈挥墨闻声赶来,最先听着的便是沈落溪这番字字带着刺的讥讽。
“你来做什么?你害死陛下,是不折不扣的乱臣贼子,整个沈家都以你为耻!”
沈落溪意味深长地“哦”
了一声,踱步逼近沈挥墨身前,周身的威压骤然迸。
“二哥,苍云瑄已经自刎身亡,不知道你口中的陛下究竟是指何人?再者,我若是乱臣贼子,那么当今坐在皇位上的那人,又该是何身份?我如今乃是一品太傅,怎的就成了沈家的耻辱?”
沈落溪一连三问,直问的沈挥墨慌了神。
情急之下,沈挥墨咬着牙强行辩驳道:“我不过一时心直口快罢了!
你休要在这里故意挑刺,总之,翟闻元以下犯上,我处置他也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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