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现在推开他的,但被爱的感觉太美好了,被人毫无保留地拥抱太美好了,许绒萤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清醒地沉溺进去。
温暖的羊绒围巾带着另一个人的温度,麻木的皮肤像是忽然有了自己的思想,不受控制地欢喜起来,想要更靠近他。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过世界末日的到来,世界就此毁灭,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吧。
“蒋巽鹄。”
她叫着他的名字,轻声道:“我觉得现在死了也没什么不好。”
月光下的雪片闪着银白的光,像是刀片般锐利,几乎要划伤她的眼睛。
男人低沉的嗓音随着凛冽的冬风飘进了她的耳廓里,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像是随时会碎掉,“许屹说得都是……都是真的,我是为了奶奶的手术费才和你在一起的,你脾气古怪,冷漠又霸道,如果,如果不是为了钱,谁会和你在一起啊。”
许绒萤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瞳孔不自觉地震颤着。
虚幻脆弱的肥皂泡被无情戳破,冰凉的肥皂液溅在了她的脸上,她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你,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许绒萤眨了一下眼睛,雪花从颤抖的睫毛上飘落下来,眼眶微红,“你以为我现在不是许家的人了,就拿你没办法了?”
“那就做给我看啊!”
蒋巽鹄哭得比她还厉害,声线却很平稳,他抬手握住她的肩膀,明明比她高出一截,在她面前却始终低着头,眉目温驯得如同等待献祭的羔羊。
他顶着满脸的泪痕,虽然说着刻薄的话,神情却软弱无力得像是在祈求,“报复我啊!”
“蒋巽鹄!”
许绒萤被他挑衅的话语彻底激出了怒火,抬起右手,利落地给了他一耳光。
男人被打得偏过头去,白皙的侧脸瞬间浮现红色的指痕。
右手被震得麻,她拧了拧手腕,似乎没有打够。
一阵风在此刻吹过,手心一凉,是蒋巽鹄的眼泪。
许绒萤脱力地垂下手,疲惫如海啸般将她吞没。
她突然觉得好没意思,这样歇斯底里的自己没意思,不会还手的沉默男人没意思。
许绒萤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没再看低着头任打任骂的男人一眼,转身离开。
靴子踩在雪地里嘎吱嘎吱的响,但似乎她只听见了自己的脚步声。
他还站在原地吗?没有走吗?
许绒萤逼着自己向前走,走了一会儿,有些冷了,她将双手揣进羽绒服的口袋里,却摸到一张硬硬的卡片。
她取出卡片,是一张储蓄卡,上面贴了一张便利贴,密码是“161o15”
。
再回头时,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事情就是这样。”
“有点奇怪,如果真像你所说的,他不喜欢你,那分手的时候应该直接跑路才对。”
孟安颜担忧地看着她,“为什么跟犯病了似的,跑到你面前激怒你,还任打任骂,除非他有受虐癖。”
“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许绒萤睫毛微颤,她摆摆手,浑不在意地说:“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懒得再深究了。”
孟安颜捕捉到了少女一瞬间的怔愣,她在刻意忽略什么。
但对方明显不想再提,她也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再追问。
两人心照不宣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墙上的分针不知疲倦地走着,一次又一次地追上时针,再推着它向前一步。
许绒萤躺在eensize的大床上,室内的空调已经被调成了睡眠模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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