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处显微,反倒透露给她一件事——这里还是华人的国家吗?莫不是被日本人占据了?周含蕴生在最风雨飘渺的时期,虽然她对政治不感兴趣,却或多或少也知道民国政府有多糟糕,谁都知道这个政府撑不了多久,但是大家都在冷漠着注视着它,等待它彻底垮台的一天。
1919年巴黎合约签订,让华国所有人都对政府的无能失望透顶,五四运动激起了所有有志青年的热血,即便如此,也扭转不了急转而下的局势。
不止国内的人,国外的人都看到这个国家的懦弱和可欺。
当时周含蕴十四岁,她对哥哥周纯芦说:“我们国家完了。”
周纯芦这样离经叛道的性格,听到周含蕴的话,脸色也猛地一变。
他找了杯水递到周含蕴嘴边:“我的姑奶奶,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
我得哪天去你们学校问问,可不能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一脸严肃的说:“你身体这么差,那些游行的,都不要命了,你可不能参与这件事。”
周含蕴“哦”
了一声,她这样愤世嫉俗的性格,此时却难得的没有生气,巴黎合约签订的消息传来,即便是情绪最稳定的大哥都骂了一句“册那”
,周纯芦去外面喝了一夜的花酒,不叫人陪,干喝酒,吐得稀里哗啦,被人抗回来。
要以往,大哥必定是要教训他的,但是那天他只说了一句:“随他吧。”
周含蕴却很淡定,她只说了一句:“我早就知道会这样。”
她在饭桌上说:“这就是他们能干出来的事情,他们那些人也就只能在女人床上逞威风。”
周纯星正喝汤,听到这话,一口汤直接从鼻子里喷出来。
周倾庐很淡定的那餐布抹了把嘴,扭头骂周纯芦:“看看你,整天没有正行,把你妹妹都带坏了。”
周纯芦躺着也中枪,指了指自己:“这也能怪我?”
周纯君看了周含蕴半天,有心想要说一句责怪的话,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少跟你二哥待一起。”
周含蕴觉得他们小题大做,翻了个白眼:“你就说我说没说错吧?”
周纯君实在没忍住,露出个笑,一口恶气算是借周含蕴的嘴给勉强出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小声说:“这种话,咱们家里说说,不要在外面说。”
他的眼睛冷了冷:“那些人……你也知道,他们只能在女人面前逞威风。”
周倾庐在旁边叹了口气,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幸亏你娘回娘家见嫂子去了。”
……
在这样的环境下,周含蕴很难对未来乐观。
原本开心的心情也落寞了下去,她想自己想的也许还是太简单了,以为有了一座花园,就有了安身之处,可是却没想过,当大浪打过来的时候,即便是哥哥们,也很难保全自己,更何况她呢?
她走在这座已经面目全非,且不再属于自己的花园路上,既害怕遇上生人,又期待遇上生人。
她在这样矛盾的心情下走走停停,有时候看到了路边不知道谁放在那里的轮椅,跟她以前见过的轮椅不太一样,更结实更漂亮,有许多复杂的零件,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她以为自己会遇上人,却现轮椅孤零零的立在那里,不知道轮椅的主人哪里去了。
——
特事局的一行人已经到达了华北医院。
在华北医院门口停了很多辆警车,这些警察在看到特事局的车辆过后,其中一个刑侦大队的队长就走过来跟张晚霞打了声招呼:“你们特事局的贵人可真是姗姗来迟,等你们老半天了。”
他朝张晚霞身后望了一圈:“浩宇那小子怎么没跟过来,那可是我们刑警大队的明日之星,要不是他突然觉醒,也不会进你们特事局。
谁不知道你们特事局也就是听起来威风,可升迁之路基本上是没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