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狐卿收回耳朵探出头,掀开马车帘子,定定看了会,缩回身子:“是你的老相好。”
宁野:?
她什么时候多了个老相好?
“吁──”
宁野将马车停下,跳下车,这才现是五月骑着逐风来了。
“大当家!”
五月满头大汗,逐风不高兴地停下,扬起尘土往宁野脸上呼。
逐风不愧是有脾气的马,虽然不会说话,但已经用行动问她:为什么不带上我?!
“你怎的和大当家一样,不与人说句话就留信走了。”
五月埋怨,顺手把一个装满食物的包袱给她,接着问:“不带上逐风吗?”
宁野接下包袱,伸手摸了摸逐风,目光里全是不舍。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依旧摇头:“不带了,帮我照顾好它。”
逐风听懂她说的话,扬起蹄烦躁地走来走去,用力去蹭主人的脑袋。
“这一路上,山高水远。”
宁野轻易制住它,缓声说,“有些路,带着你反而不好走。
五月,我每到一个地方就寄信给你,帮我念给逐风听。”
五月早已红了眼眶,狼狈地撇过脸,用力点头。
逐风出一声响鼻,甩甩脑袋,依旧不断蹭她的脑袋,大眼睛湿漉漉的望着她。
“成精了你。”
她踮脚使劲揉它的耳朵,“我会回来的,你也一定要健康长寿。”
她絮絮叨叨讲了许多。
裴司听着听着,忽然明白过来她说的那句“说了就不好走了”
。
若不是生逢乱世,谁愿背井离乡,去寻一个微末的希望?
纯狐卿难得没有打扰,他像听不见那般,捧着新收来的《民俗杂谈》假装在看,实则耳朵都在听着外面二人的动静。
道别很难,终也有尽时。
逐风和五月站在原地,望着那辆小破马车不断远去,远去。
绿林成荫,摇摇晃晃的影子缩小成一个墨点,最终消失在路的尽头。
此去,遥遥无归期。
五月抹一把脸上的泪,对逐风说:“走吧。”
她想上马,逐风却尥蹶子,不给她上,鼻间出扑哧扑哧声似在嘲笑她的身手。
五月气得想打它,想到宁野还是忍了,拉着它走回镖局。
这一路,几乎无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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