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蕊看见,不禁一愣:“怎么不在公主身边伺候着?你这是怎么了?”
兰蕊站到她旁边,看着又一辆马车装满,驶向远处,新的空马车立刻驶过来,侍从们抬着箱子上上下下。
“我们这就要回京了?”
兰蕊语气有些犹疑,不知是在问竹蕊还是问自己,“就这样?”
竹蕊停下手中勾画的动作:“不然呢?”
“不是。”
兰蕊急急道,又压低声音,“我是说,公主真的打算和驸马和离?”
竹蕊满脸疑惑地看着她,重复道:“不然呢?”
兰蕊低下头看着脚尖,挣扎半晌,支支吾吾道:“我是不是不该一直在公主面前讨伐驸马啊。”
竹蕊愣了片刻,失笑道:“你不会是觉得公主要和驸马和离,是受你怂恿的缘故吧。”
兰蕊低着头不说话。
竹蕊想要笑话兰蕊自作多情,又觉得不妥,敛去笑容认真说:“我确实觉得你在公主面前说那些话不妥,驸马是主,我们是仆,不管驸马犯了多大的错,都不是我们可以肆意评论指摘的,那是僭越——但咱们公主是最有主意、最能看清是非的人了,又岂会因为旁人三言两语就轻率行事?”
兰蕊心事重重道:“可是,公主如果再和离,就是第三次了,京中那些人,当面奉承背后藏刀,还不知道会在背后怎么说公主。”
竹蕊忽然明白了兰蕊为什么会生出种种担忧。
——她是在担忧景涟归京后的纷纷物议。
竹蕊沉默片刻,冷声道:“圣上最疼爱咱们公主,必然要狠狠处置的,你忘了公主和言家婚事作废之后,连永思公主都因为乱说话遭了重罚?前车之鉴就在那里,我看他们谁敢。”
她不欲使兰蕊继续多想,立刻又问:“你该在公主身边侍奉,怎么跑出来了?”
兰蕊连忙摇头:“我可不是私自跑出来的,是公主想一个人待着,把我们都打出来了。”
正如兰蕊所说,清辉堂里空空荡荡,侍从们全都被遣出门外,只剩下景涟一人。
清辉堂中属于景涟的一些物品,已经66续续封进箱中,而自从景涟和李桓说完那番话,李桓的物品就被兰蕊、竹蕊带着侍从毫不留情清理出了正堂,一股脑胡乱塞在了偏院里,连带着李桓本人,也不被允许踏进公主居处半步。
五月是恶月,不宜上路,景涟将归京的日期定在六月初一。
这些日子里,景涟没有和李桓见过面。
她写了封信送往京城,信中没有多说,只禀奏天子自己将要归京,同时撤走了派去盯城南私宅的眼线,对于李桓的任何举动都不关心,同样约束下人,不允许他们探听驸马动向。
府中有几个侍从阴奉阳违,悄悄议论驸马搬出清辉堂,被兰蕊当场拿获,打了二十板子遣出国公府,从此就没人再敢多说半句,只以为公主恼恨驸马至极,听到驸马的消息便要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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