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无声无息,可沈放自从进来以后,就一直借着余光去看她,自然瞧见裴摇光这轻轻浅浅的笑意,小殿里因垂着碧绿帐幔,融融日光化作碧金流光洒落,更显裴摇光皙白如灿灿雪光,眉目鲜艳清丽,他不由也笑了起来。
见裴摇光穿着身白底泥金太平有象纹的衫裙,沈放心里头更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欢喜,只觉自个同裴摇光真真是心有灵犀,情投意合。
相互见过礼后,裴摇光低眸,静静听着沈放同长公主寒暄,原来是宫中花房新培育出来了些珍奇品种的牡丹,像是什么青龙卧墨池,洛阳锦与昆山夜光的,陛下记挂着长公主,所以特意叫沈放送来长公主府。
长公主像是十分喜爱颜色,笑得花枝乱颤的,她素手拂过这些名贵非常的牡丹,忽而伸手掐下一朵洛阳锦来,滚着浓浓粉色的牡丹花团饱满,娇艳欲滴。
长公主瞧着这正在盛时的牡丹,似叹似感:“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她笑意像是在微风里荡漾着,“不过这好花也需美人衬。”
她侧身,笑着将牡丹簪入裴摇光鬓侧。
裴摇光作出有些惊讶颜色,抬眸看向长公主。
不是她衬花,是花衬她才是。
这花愈艳,愈衬得裴摇光标致眉目如泓清凌池中映出的上弦月影,清且净,漂亮得色授魂与,心神摇曳,她向着长公主似有些羞涩地盈盈一笑,分外动人,更让人神魂颠倒。
确实是个世间再难得的美人,饶是诸位皇子有意避嫌,也不免被这幕给牵住了目光,心里感叹,怪不得太子如此喜欢,就是他们也是忍不住有些动心的——
父皇可实在是偏心得很。
阮柔嘉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沈睿神色,她笑眯眯地上前一步,笑着夸赞道:“这人比花娇是什么意思,我今日可算是瞧着了。”
她亲热地挽住长公主,撒娇道,“姑母也要给我簪朵,姑母可不能只疼摇光妹妹,却不喜欢我。”
裴摇光羞涩低眸,目光似乎无意般看向沈放,正迎上沈放灼灼目光,两人相视,脉脉情意犹如潺潺流水,静静的,缓缓的,裴摇光心中一定,面上更作羞怯模样。
因着长公主还需更衣,准备一会儿的诗宴,所以一行人先走出了水榭。
沈放身份最贵,因此行在最前,他踏下白玉折桥,忽而转身,淙淙流水声里,沈放声音落得轻而缓,“裴姑娘暂留一步,皇祖母有些话托孤同你讲。”
但这柔情只是一瞬,落在旁人身上时候,这位从来恣睢的太子殿下又是漫不经心且冷淡颜色:“诸位且先往举宴的仙客园去吧,别耽搁了诗会。”
裴摇光落后在沈放身后半步远地方,后头立着的诸人瞧着二人身影离去,只觉确实是金玉良缘,神仙眷侣,叫人心里头不由得生出些许酸涩。
风掠过艳艳花树,身后的宫侍远远缀着,很是安宁清净,说是太后有话要同裴摇光讲,可行了如此多步,沈放也只是唇角噙笑,并没说出什么要劳累他这位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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