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沧看向房顶一跃而下的长卿,两人对视一眼没说什么。
手指捻过地上的齑粉,青奴放在鼻子下轻嗅,“早就听说阴阴见的骨血是地府最恶臭的东西,上次却没注意。”
长卿皱了皱眉道:“你是说阴阴见是我师兄?”
“你这师兄不简单,年纪不大却认得我,还说来过公主府,如今又成了鸦鸣界四大害。”
“可是因为修炼了《神鬼策》?”
长卿将刚刚买来的金创药给青奴洒在伤口上。
楚沧这才现青奴被烧伤了好大一片,他从小道士手中抢了过来,默默给青奴涂上。
“给我留点!
这药对女鬼不一定有用,对我却是实打实得好。”
长卿无奈地念着。
“你师兄杀了嬷嬷,我没赶你出去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楚沧恨恨说道。
长卿寻了一处坐下,幽幽说:“他是他,我是我,你别算我头上,我这观被烧还不知该怪谁呢。”
“按理说你立了大功,当赏才是。”
楚沧将金创药扔还给他,“贵妃有孕,可是你那丹药的功劳?”
长卿笑了一下,不置可否,“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劳而获的,她想孕育皇子,只能借旁的运数来凑,宫中美人的哀嚎,健硕侍卫的阳功,以及众人的怨愤。
那不是肉胎,是祸心。”
“御火神观的术法倒是阴狠。”
长卿见楚沧面露鄙夷,却不怒,解释道:“术法不分善恶,都有解决之道。
如今是祸心,来日也可能遇见善鬼投胎,生出个健康的好娃娃来。
贫道不过是权宜之计,保命罢了。
作为人,想活命是没错的啊。”
“也许是好事,贵妃有孕不宜见血光,前线战事可能要停,楚家军至少近日无虞。”
青奴想着楚沧日夜惦念之事。
“但愿因祸得福,这胎若能保得住大家,我必感谢这满天满地的鬼神。”
楚沧没十分把握,想着进宫再探,势必探出李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长卿邀功一般道:“你要谢谢我才是,没我哪儿来的这一胎?”
“说得就像你出了力一般,”
青奴反应过来,“国师找你,就是为了这事?”
“估计是皇上托他办这事,但他造孽太多,孕育胎儿之事他经手不得,而御火神观是‘老字号’了,谁人不知。”
面上的骄傲之色还未坐稳,便被楚沧一桶凉水浇熄,“可你们观不是风水不好,风水颓败之地,如何能经手人皇子嗣之事。”
“我家师傅羽化多日,还不够破了这风水怪局吗?”
青奴看向两人的落魄,再想到那被烧成黑炭的神像,“我怎么觉着你们观风水更糟了呢。”
长宁街上巡逻的士兵听见将军府里细细传来的说话声,再想仔细听去,却被门口卖炸串的吆喝声给掩盖住。
而将军府的荒井中,掉落进一片槐树的败叶,秘色瓷枕正诡异地上下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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