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泌昌没好气回答:“咱们刚才在堂内这么落高翰文的脸面,现在不得去安抚一下。
你可别忘了,你我始终是小阁老的人,改稻为桑这件事要是过去了,以后说不得还会一起共事。”
“跟这种书呆子共事,真是晦气。”
“就算是为了拖时间也好,今天不能让他把信交出去,总之先拖住他,拖到以改兼赈成了没法遏制的地步,拖到蒋千户把事情办好,这样我们还是能哪边都不得罪。”
郑泌昌又补了一句:“你也得立刻去给小阁老写信,告诉他出了倭情,我们不得已必须立刻买田。
事成之后,任谁也拿不住我们的把柄。”
何茂才立马就听懂了:“起轿,起轿,还是老郑你想的周到。”
乌篷船在夜色中往淳安驶去。
月亮在杭州江南织造局后院的院墙上落了下去,天一下子亮了。
天亮了,织造局多了一个客人。
或者说,主人。
杨金水从北京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他面前跪着四个高矮胖瘦的太监,脸色通红,嘴里塞着东西,吞咽着说不出话。
“在粮船上挂着织造局的灯笼去买田是谁的主意?”
一个胖太监答道:“谁出的主意儿子们确实不知道。
不过粮船挂灯笼的时候郑大人何大人都在场。”
杨金水脸色铁青,一脚踹翻了洗脚盆,里头的水淋湿四个太监的衣服。
“好,好……脏水开始往皇上的脸上泼了……好,好。”
“去把芸娘叫来。”
……
淳安似乎从未见过这么多官兵,从兵马入城,旁边就一直有百姓指指点点。
逐渐地,人渐渐多了起来。
李青云一等人连夜赶到了淳安县,终于来到了刑场。
远远看去,看到齐大柱和一个倭寇打扮的人被掉在柱子上,带着枷锁。
刑场的人围得密密麻麻。
全副武装的官兵不断推搡,才挤出一条路。
李青云骑着高头大马,被官兵围在中间,好似被软禁包围一般。
在人群外,徐叔使了个眼色,底下的人立马鼓动起来。
“李知县,是李知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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