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次回到学校,从梧桐树下走过时,闻着似有似无的淡淡花香,他脑中忽然就清明了些许。
于是,他没直接去找黑风怪,而是折身去到分管文艺的胡副校长办公室。
他去年在全国高中生艺术创作中得了绘画二等奖,又担任校足球队队长,所以跟胡副校长关系比较亲近。
副校长一见到他,招手叫他过去。
他把信封拿出来,再次坚决地表示自己绝没有作弊,拿到这套题都没看,直接锁抽屉了。
副校长抽出信封里的纸张,展开了看了看,上面的确一个字都没有。
而且在过去跟吕鹏飞的接触中,胡副校长对他的人品深信不已,所以就把纸折好装回信封,递回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说:“放心,我会跟校长说的。
你把这个还是拿去给朱主任吧。”
听到副校长肯相信自己,吕鹏飞委屈了半天的心终于见到一丝阳光,他弯腰深鞠一躬,再抬头时,抿唇给出一个微笑:“谢谢胡校长。”
吕鹏飞把信封交给了黑风怪,浑身上下轻松不少。
他转身回教室去上课,却没注意到身后那双豆眼里释放出的一股得意。
因为刚考完试,一整个上午,班里都没什么学习气氛,老师们扔出了不少粉笔头。
第四节自习课,曾相越有事没来,教室里乱轰轰一片,完全没了往常的整肃模样。
临近下课时,有几个相熟的同学过来安慰吕鹏飞,也有好事的来打听内情。
但吕鹏飞有心事,只草草应付了几句,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便又闷进了自己的课本里。
吕鹏飞本以为自己并无过错,再有胡副校长帮腔,学校一定会秉公处理,给自己一个公平的结果,却没想到,事情的展并未如他所愿。
下午上课前,他在教学楼门口被胡副校长叫去了办公室。
“鹏飞啊,你要有心理准备,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副校长让吕鹏飞坐在自己对面,脸上既有同情又有些抱歉,“你们教导主任认定了你作弊,他强调说有人证物证,所以死抓着不放。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也跟校长据理力争了。”
注意到吕鹏飞的神色有些变化,副校长顿了下,又说:“但是你知道的,学习方面一直不在我负责的范围,所以我说的话份量不够。
而且他们说,你上交的那份卷子上虽然没写字,但你肯定看过,做没做过这个不好证明。”
高副校长说到这里,面上很是有些不忍。
“不过校长还是给了人情,原本按教导主任的意思是要记过的,但校长最终决定从轻,只解除你的班长和足球队队长的职务。
希望你也能理解。”
直等到副校长说完,吕鹏飞才开口:“既然您相信我,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想告诉您,您没信错人,我没做过的事绝不会承认,处分也好,解职也罢,我可以接受,但,不服!”
末了,临出门时,他转头加了句:“我会让他们也相信的。”
没出副校长办公室时,他以为不就是不当班长不当队长嘛,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当到了晚自习,通知下到班里之后,他才明白,这个结果,真的比他想象的难以承受。
单是同学和老师们复杂的目光,就让他时刻觉得如芒在背。
要知道,他一向是被仰慕的存在。
更不用说他的英语成绩作废,还要重新考一次,那种被他压抑着的憋闷委屈感,几乎要让原本那么自信那么阳光的他原地爆炸。
晚自习下课回到住处,他强忍着想要去传达室拨电话的强烈欲望,脑海里仿佛有个声音,反复提醒他不要去打搅。
这一夜,他睡得很不安稳。
先是睁着眼盯了半天天花板,接着他强迫自己闭上眼,却翻来覆去不能入睡。
然后好不容易后半夜睡着了,又各种梦境穿插。
一会儿是师哥小时候清瘦的背影走在前面,一会儿是他自行车上坚实温暖的脊背,一会儿又是师哥侧躺在床上那安静淡然的后影……
突然,梦里又出现一张黑黢黢的大脸,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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