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难眠,郭月菊大早上匆匆起床,拉直老脸,顶着国宝眼圈去上班。
父子俩无所觉,郭月菊摆的脸色无人在意,这下更臭了。
她不开心,文棠就开心了。
谁叫她估计欺负原身这么好的女孩,原身来自农村又如何?为人聪明好学又勤快。
城里人有什么好高高在上的?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咚咚一阵捶墙声,墙上的灰尘扑簌扑簌落下,飘落在平坦的地面。
罐头厂工会。
“你说啥?你要离婚?!”
罐头厂办公室,妇女工会长被惊得直接破了音。
正以为是哪个中年妇女过不下去了想离婚呢,谁知仔细一看,这不是老郭的儿媳?好像姓林,也在罐头厂上班。
文棠淡定地重复了一遍。
“小林是吧,你还年轻,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有什么苦忍忍就过去了,家和万事兴,别一时意气用事啊……”
主任不问三七二十一,就苦口婆心地劝解起来。
这会离婚是被很多人不齿的,多少人再苦再累,都咬牙忍着不结婚,一年到头就没离过几对。
尤其是女方,二婚对象不好找,头婚的人家又看不上,只剩下歪瓜裂枣,埋汰得不行,挑都没法挑,像来凑数的。
工会长也不想看到年轻姑娘因为一时的左性离婚,凭白被这么耽误。
文棠知道对方还是老观念,没想白费力气说服对方,“主任,我也有我的苦衷,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要是能继续过下去我也不会想着离婚。”
“不如这样,您方便明晚来我家吗?正好公公也回来了,您帮忙做个见证。”
这才是她来工会的主要目的,这时候的离婚要开证明。
文棠和赵天瑞两人头一次接触的联谊会就是厂工会操刀主办的活动,男女同志在工作之余放放松,展一下友谊。
本质就是相亲。
文棠来找主任,一是想找人压阵,两人在厂工会的撮合下走到一起,现在临了要分道扬镳,也干脆由工会主任给个见证。
有始有终嘛。
二是郭月菊也在厂里,哪天在厂子宣扬有对她不利的说法,主任作为领导,多少也能帮忙澄清。
她面色平静如水,仿佛要离婚的人不是自己,主任愣愣的木然点头。
第一次见要离婚还这么平静的员工。
文棠离开后,主任满嘴的话还堵着,真是搞不懂,小夫妻好好的怎么就走到离婚这步了?
算了,大不了重操旧业调解一下。
宁拆一座庙,能劝一对是一对。
文棠从办公室走出来,一路沉思着,她打算快刀斩乱麻,顺利离婚拿钱走人,先做好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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