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好意思来问他要保管东西的酬谢。
季月桦脸上不恼,眉眼弯弯:“一码归一码,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但这为世子寻物保管是另外一回事。”
口齿伶俐,巧言令色。
萧策的面色冷了几分:“季姑娘,想要什么东西?”
既然专门向他要酬谢,多半心里有了盘算。
季月桦嘴角上扬,心情极好
萧策拥有权势,不缺钱财,还心思敏锐,当真是上好人选。
“要间酒楼的契约和一个人。”
萧策剑眉微蹙,一间酒楼,他倒是不缺。
这上京城内,光酒楼他都不下十家。
那玉佩珍贵罕见,若是寻常买卖只换一间酒楼,倒也良心买卖,不曾狮子大开口。
但那为了救她而落下的玉佩,还要用酒楼赎回,他面色不变:“你凭什么以为本世子会答应?”
茶杯在修长干净的手指中打着圈,犹如被牢牢掌控的玩具一样。
季月桦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变:“那小女子只有世子入水救人的实情说出,毕竟有玉佩为证。”
她仔细打量着手中上好的玉佩,脸上带了些戏谑,“除了以身相许,臣女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够报答世子的救命之恩。”
萧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狭长的凤眼正视她,眼里带着骇人的压迫感:“季姑娘这是在威胁?”
炭盆的炭火忽地生一声猛烈的爆炸声,在鸦雀无声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季月桦依旧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我本不愿强人所难,但奈何别无他法。”
依旧她的身世就算这件事流传出来,她最多也只能算个妾送进去。
但对于萧策来说,严密的口子被撕开了一个缝,后面可不好堵上,到时候宫里送的人更不好处理。
何况这个季月桦一瞧便不是省心的,他可不会放她在自己府上折腾人。
良久的沉默后,萧策嗤笑一声:“好个不强人所难,酒楼我准了。”
但要一人,他心中有所顾虑。
季月桦似是知道他的顾虑:“只要他为我做一些事情,三年之约,不要卖身契,不会让世子担上麻烦事。
酒楼的盈利也会分一半给世子,算下来世子可当请了位管事的,并没什么太大亏损。”
萧策似笑非笑:“季姑娘真会做买卖,瞧着不像是公侯之女倒像是个商户。”
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嘲讽之意。
季月桦面色不改,淡笑回道:“国公家不得宠的庶女,的确不如商户。”
商户好歹自给自足,她需要时刻顶着个庶女头衔。
孝顺嫡母,尊重嫡姐。
事事以她们为先,苟延残喘。
萧策听懂了她话语中的辛酸,世家大族有几个能够随心所欲的,懒得和她再掰扯。
他柔软地指腹摩挲着珍贵的茶壁,似乎正在思考。
半晌他轻微点头:“成交。”
季月桦嫣然一笑:“世子仁厚,是我恩将仇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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