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瞳变成纯黑之色,瞳仁大而深,如同两口枯井,暗得看不见底,哪怕只是在外看着,都有种随时会被吸干生命力的恐怖感觉。
伴随这双眼瞳一起复苏的,是他漠然的神态,难以名状的威严气度。
他明明坐着轮椅,却似端坐九重天,眼睫微微低下,便是一道目下无尘的睥睨目光。
“解……意?”
医长天愣住了,紧绷的心弦为之一松,取而代之的却是难以遏制的恐惧。
“何解意”
向他投来一眼,而他在这一眼中不住地颤栗。
不,那不是他的颤栗,而属于他体内那个东西。
医长天还未回过神来,就听到空气中响起诛心撕心裂肺的尖叫,一团血雾从“何解意”
灵台里窜出,连滚带爬地匍匐在地,幻化成最初的人形,拼命朝着眼前人磕头。
没有人知道它在何解意的意识深处遭遇了多么恐怖的事,至少医长天不知道,他只能看到诛心状若癫狂地给“何解意”
不停磕头,把额骨磕瘪,把脖颈磕断,把脑袋磕碎。
“砰——砰——砰——”
沉闷的声响一下下重重地敲击地面,不多时,诛心生生将自己磕死在“何解意”
跟前,头颅变成一滩烂肉,跪趴着的躯干依照银锤留下的伤痕支离破碎,腿骨亦随之四分五裂。
“何解意”
睨它一眼,仿佛只是扫过一只飞虫,淡漠无视。
视线平缓地前移,定格在医长天身上,让他浑身一重。
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个东西在害怕,怕得不敢再蛊惑他,甚至不敢泄露半点气息,在他大脑深处颤抖着蜷缩起来,如同遇到了天敌。
所幸“何解意”
只是看了看他,没有控制他也跪下磕头,又将目光移开,落于面前的虚空。
这时,袖兜里飞出一枚令牌,悬于他所视之处,纯黑底面上“泰山府令”
四个字亮起红光。
他伸出食指,在字体上轻轻一点,那四个大字瞬时裂解,表面的红色褪尽后,露出了耀眼的赤金。
“这个世界太聒噪了。”
“何解意”
语调低柔,带着悦耳的磁性与蛊惑人心的力量。
诛心乱人心神的能力给这道声线提鞋都不配,医长天恍惚地想,倘若何解意用这个声音对着旁人温声软语,便是皇帝陛下恐怕都愿为他退位让贤。
然而这不是重点。
“何解意”
惑人的尾音一收,忽有狂风朝四面八方滚滚而出,如同无形的浪潮汹涌奔流,顷刻间扫尽城中每一处角落。
只听全城的鬼怪在这一刹那出此起彼伏的惨叫,下一刻风声止息,也带走了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喊,天地随之一清。
在体内那个东西排山倒海的畏惧里,医长天愕然现——“何解意”
竟只用了一句话就把满城的黄级鬼怪全部清理干净了!
皇城的夜晚从未如此寂静。
“如此……甚好。”
“何解意”
薄唇微扬,冷黑的凤眸浮起一抹微光,点亮了整张脸。
那种蛊惑人心的魅力从声线蔓延到了他的全身,医长天作为在场仅存的活物,当其冲,望着他直感觉头晕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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