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年躺在地上缓了足足五分钟,这才攒了点儿力气站起来。
他来到凌嘉树这边,纳闷儿地嘀咕:“师哥,你疯了啊……打了那么长时间,你一点儿都不累吗?”
凌嘉树没说话,但从他略有些急促的气息里能够听出来,他其实也是累的。
裴年歪着脑袋想了想,得出结论:“不对劲,你不对劲!
肯定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凌嘉树眼神一暗,扶着沙袋停了下来,侧眸看向他。
裴年见他这样,立刻就懂了,“看来是被我说中了,对吧?”
凌嘉树本来就心烦,此刻又被裴年轻而易举地看穿,顿时觉得烦上加烦。
他皱着眉头摘下拳击手套,随意挂到脖子上说:“走了,不练了。”
————————
冲完澡后,凌嘉树从体育馆出来。
裴年像个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不厌其烦地问:“师哥,真不能跟我说说吗?到底什么事儿啊,搞得这么神秘……”
凌嘉树只说:“闭嘴,回你宿舍去。”
裴年暂时放弃了追问,叹一口气说:“不行,你这样我真不放心,我先送你回去。”
凌嘉树说:“我不回宿舍。”
裴年愣了愣,又问:“这么晚了不回宿舍,那你打算去哪啊?”
凌嘉树看向他,认真道:“别问,也别跟着我,让我静一静。”
裴年看得出来,凌嘉树今天是真的心情很不好。
他识趣地没有继续耍赖,点点头说:“好,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也注意安全。”
“嗯。”
凌嘉树应了一声,转身朝着操场的方向迈开步伐。
刚走出去没几步,凌嘉树就听见裴年又在身后喊他:“师哥!”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这个麻烦的师弟,耐着性子问:“又怎么了?”
裴年顶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说出来的话却既清醒又理智,与他的容貌严重不符。
他对凌嘉树说:“我觉得练拳解决不了问题,静一静也解决不了。
泄归泄,冷静归冷静,但最终还是要回归到问题本身,只有面对它,才有机会解决掉它,你觉得呢?”
凌嘉树安静地看着裴年,忽然觉得这个师弟没白疼。
裴年见凌嘉树一直没有回应,以为自己说的话并不招人待见,于是又笑着替自己找补:“当然啦,我说得可能不对,如果你不爱听就当我……”
没说。
凌嘉树却适时打断了他的话,淡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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