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不满地叫了几声,拍拍翅膀要走,湘泽上前抓住他的翅膀,“等等,给我带两句话。”
“咯唔,咯唔……”
芒种疯狂甩湘泽碰过的那只翅膀,它仰起头,长喙对着湘泽,有种学人拿鼻孔看人的模样。
“好好好,我不碰你,我不碰你,小小年纪开口闭口说话那么难听。”
湘泽叹道,“你告诉她我安然无恙,切莫忧心。”
“还有吾亦念卿安好。”
芒种闻言抖着翅膀接连打了两个寒颤,“咯咯……”
地叫着。
“你才肉麻,你懂什么?”
湘泽瞪了它一眼,“乳臭未干,黄口小鹤。”
芒种“咯咯”
地辩解了几句,气冲冲地飞走了……
兰潇彻夜未眠,一直守在窗台,算算时辰,辰时应该回来了,可现在巳时都过了,却不见半点鹤的影子。
不知是不是芒种出了事,抑或湘泽境况不好,她心中道不明滋味,只化作一腔惆怅,而桌上的兔子就显得没心没肺多了,只管睡饱了起来吃菜叶子。
许是屋子里呆久了烦闷,兰潇离开兰居,漫无目的地走动,不想竟来到了芙蕖居。
冬日的荷叶枯黄焦黑,夏日饱满的叶子此时都深深地垂下头去,像一个哭泣的少女,水面澄澈分明,更显残荷落败。
这是湘泽从前的居所,也是楚国第二位司巫芙潇的居所,如今已经空置了,树叶落了一个秋,不仅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白石桌椅也被叶子盖得严严实实,兰潇忆起过往二人喜欢在这里下棋,且每次湘泽要赢的时候,芒种都会从天而降,一双脚将棋盘搅得乱七八糟。
所以湘泽很难赢自己,除非芒种躲到别处睡懒觉去了。
湘泽极通音律,有时他也会在这里抚琴,自己便和乐舞剑。
恰巧脚边就有一截枯树枝,兰潇一脚将树枝踢起,右手灵巧地接住,将树枝比剑而舞。
兰潇一袭白衣,虽手持树枝,但气势不输持剑之人,迎着冬日暖阳翩然起舞。
眉眼间透着一股惆怅,可身姿绰约,动作潇洒自如,依旧英气逼人。
月白的衣袂随身而动,旋起来似莲花盛开,手腕使着树枝不时勾起些许落叶,这一曲剑舞气势如虹,挥舞之间好似有如霜白刃,“剑锋”
清冽,似要将鎏金阳光斩碎。
回忆中的琴声越来越快,兰潇“出剑收剑”
的度也越来越快,无论琴声多么急促,她依然能做到收放自如,看的人十分过瘾。
芒种静悄悄地落到一旁,嘴里衔了澄黄小花,安静地观赏。
舞到最后,乐声逐渐放缓,她的动作也从洒脱变为优雅,如一只仙鹤,遗世独立。
若是芒种有手,此刻已然拍手称快,要换平时芒种也会称赞地叫,但今日回来时特意给兰潇衔了花,若是出声喝彩,嘴里的花就衔不住了,只好上前去,鹤腿修长,踩在叶子上软绵绵的,竟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虽没有声响,但兰潇隐隐感到有什么在靠近,一时警惕心起,旋身将树枝一指,喝道:“谁?”
芒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指吓到了,当即“咯咯”
大叫,吓得嘴里衔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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