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栀后背冒上一阵冷汗,寒风萧瑟直往门面袭来,言栀赶紧缩了缩脖子。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景行止的脸色,圆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可怜又乖巧,实在让人于心不忍:“大、大哥……暂暂时,这是暂时的……”
任她如何卑微装乖,反正景某人就是不上当,他又看不见,心哪门子的软。
他一声冷笑:“呵,我早晚会让你叫我爸爸。”
言栀点头如捣蒜:“嗯嗯,那现在就委屈你先叫我妈妈了。”
景行止:“……”
言栀喝了一口已经微凉的牛奶润喉,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由于时间关系呢,台词我已经预先写好了,我可以念给你听。”
景行止唇角一勾,眉眼冷峻:“你还挺认真。”
言栀是傻子才会觉得他这话是在夸她。
“当然,不打无备之战,不提前合好我们穿帮怎么办。”
她捏着纸张在他耳边展示自己努力的成果,沙沙声传入景行止耳中,闹得他心里不痛快。
他伸手拨落她的手,“吵,没必要。”
这一拨弄,轻飘飘的纸张便踏着风没有方向感地乱窜。
“哎,哎哎哎哎!”
言栀着急忙慌的声音传来,而后没了动静。
景行止眉头紧锁,侧耳听了半晌也没听出个所以然,他伸出手在四周摸索:“怎么了。”
这里没摸到,景行止就换了一个方向继续摸。
他的脸色越阴沉,阳光都穿不透脸上的阴翳,景行止厉声喝道:“说话!”
“砰——”
景行止双眼不能视物,盲人摸索之际被凳子绊倒在地,脑袋和手心都磕到了坚硬冰冷的水泥地,他愣了愣神没有管。
他的反应异常迅,就着在地上的高度接着往前爬,一边爬一边在空气中在地板上捞人:“芷嫣医生,说话!”
他的腿伤未愈,爬得很不利索,右腿几乎是在地板上一路摩擦被拖拽着前行。
言栀追回薄纸回身便见到景行止跪伏在地上,一步一伸手,那么清风霁月对一切都毫不在乎的人何曾这么狼狈过。
原来他也会紧张。
言栀暗骂自己幼稚。
她还当他们是十多年前的时候吗,还像学生时期那般你捉弄我,我捉弄你?
一切都不一样了。
还紧紧攥在手里的纸张下意识地松开,那纸瞬间没入风中,一飘一荡很快就没了踪影。
言栀快步上前,半跪在景行止面前抓住了他在空中胡乱飞舞的手:“我在这里。”
景行止搭上她的手,摸了一会儿确认她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他很快就意识到他被耍了,俊脸比寒风更冷冽:“好玩吗。”
他的目光没有焦距,瞳光涣散地望着前方。
言栀皎洁的眉眼低了下去,她深知自己这波是过分了,因此也没有任何辩解,道歉得很干脆:“对不起。”
“请你不要再跟一个盲人开玩笑。”
景行止冷冷甩开了她的手,自己慢慢爬了起来,他拖着右腿一步一步地挪到桌子边。
盲人二字在景行止口中说出来总是有着强烈的违和感。
言栀沮丧地收回手,眉头紧得能夹死苍蝇。
看着他行动不太利索的样子,想扶又不敢扶,手伸出去又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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