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王三山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苦笑着摇头,原本就很丑陋的脸变得更加拧巴。
他拿过手边的杯子,久旱甘霖似的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随后才缓缓说了几个字:“想她?我不敢想她、不配想她……”
话未说完,眼中已沁出两行清泪。
章煦上前,先给他添上水,然后轻轻捏着他的后背,哄着他:“你老人家想起什么伤心事啦?说给徒儿听一听,就算是一百分的难过,说出来,我们五个人分一分,也就只剩下二十分了。”
王三山“呸”
了一声,哑着声音骂道:“又胡说,伤心也是能分的?”
“怎么不能分,徒儿有了什么伤心事都会和你说,就是因为我一说出去心就会变轻,就没有一开始那么难受了。
你也试试,我不骗你。”
王三山瞪了他一眼,但是情绪明显比刚才好一些了。
他喝下第二杯水,再次开口:“也没什么,都是陈年往事。
看到你们,想起了我故去的女儿,有些伤感。”
“故去?”
瑾瑜没收住声叫了出来,然后马上闭紧嘴巴。
不过王三山并未在意:“我老来得女,对她一向爱如珍宝,深怕她有一点不如意,但凡是我能帮她办好的事情,就绝不会让她劳神费力。
就这样,她渐渐长到如花似玉的年纪,多少人家来求亲我都不允。
我知道,那些江湖人士哪里是要娶她,明明就是看准了老夫只有这么一个心肝宝贝,要用她拿捏我,让老夫去给他们那些见不得光的营生炼毒制药。
“后来我想,我总有一天要走,留下她一个人怕是抵挡不了这险恶的世道,便开始教她辨认草药,还有制毒解毒的法子。
她很听话,也温顺,我脾气大的时候总是劝我哄我,我让她学什么她就做什么,从来也没说过半个‘不’字。
“可是我忘了,我穷尽半生研究出来的那些本事,岂是一个小娃娃短时间内就能学会的。
我总是着急的让她背书、学习药理及各种炼毒之法,却从来也没问过她,你想学吗,难不难,要不要少学一些。”
他说不下去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紫瑛起身,去他的身边蹲下,拉着他手道:“您也是担心她遇到危险才这么着急的。
本意不坏,只是法子不对,您就别太自责了。”
王三山蓦地睁开眼,剧烈地摇头:“不不不!
前天那个小子说得对!
我标榜人生一世当自由自在,却忘记了别人必也不肯受人摆布。
我虽然心疼女儿,却从来都没有问过,你喜欢什么,你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把她当成一个摆件任凭我揉搓。
正是我这种自大和蛮横害死了她!”
说着,他几乎用上了最大的力气猛捶自己的腿,出“啪啪”
的响声,紫瑛很费了一番力气才捉住他的手。
“你说,这样的我还配想她吗?”
王三山把头垂下来,看着紫瑛低声问道,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坦诚错处,心虚又带着一点点期待。
紫瑛只犹豫了一瞬便道:“配不配的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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