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睡了整整一天,加之右肩断断续续传来的痛感,此刻紫璇并无多少睡意。
想到自离开秋山居以后,自己反复受挫,倪家庄的情况一点没有探到,只白白耽搁了时间。
尤其此次伤得不轻,势必影响自己的战力,只会更加被动,也不知道江珺翊那边查访得如何了。
她又想起范宅中和那位“少主”
的对垒,反思到如果不是自己太过焦躁、不够沉稳,绝不会那么轻易就着了敌人的道儿,不但没能救出阿琼,还受了伤,又要耽误一段时间。
阿琼,阿琼,回想起她倒下了那一瞬间,紫璇的心也再一次揪痛起来。
虽说她只答应帮她进范宅,没想过要帮她保命,可眼睁睁看着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子死在面前,还是为了替自己挡下那一刀,她便极度地不自在,仿佛自己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
如今阿琼殒命,她还不能将她的尸身带出来好好安葬,心中愈难受。
她为了寻仇而死,吴宏杀她可谓理由正当,紫璇没有理由为她报仇,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完成她最后的嘱托。
紫璇在自己怀中摸了一把,什么都没有,这才记起自己全身上下都换了干净的衣服。
正急着要喊人,却一眼瞥见阿琼交给她的东西就放在枕头边上。
她用左手拾起来,呆了半晌才打开,里面有一封信、一张纸条和一个绿色的手绳。
纸条上写着一行字:南阳清河里,应该是个地名。
手绳上坠着一个小小木牌,其中阴刻着一个“骆”
字,像是某种记认。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说明。
紫璇将这几样东西捏在手里,暗暗叹气,如今天魄门之事未了,帮忙送信兼告知对方阿琼死讯的事情只能往后放一放了。
小梅每日按时过来送药和补品吃食,顺便也陪紫璇聊聊天,说些方家的日常。
过了两日,她的肩伤已经颇有起色。
这天刚吃过早饭,紫璇自觉身子松快了许多。
加上一动不动地躺了两天,实在无聊,小梅便邀请她去后头花园里散心,还能活动活动筋骨。
刚穿戴好,小梅的父亲便来报说方家老爷亲自来看望她,已在前厅等候,还带了一位名医上门。
小梅引紫璇来到前厅。
厅内,一位面相清雅的中年男人坐在上,看上去比文远骥要年轻一些,还有一位须皆白的老者坐于客座,二人正在交谈。
不用小梅介绍,紫璇已经猜出上之人便是方瑾瑜的父亲、这里的主人,便快步上前,敛衣下拜:“小女多谢方老爷回护之情、照料之恩。”
她记得方瑾瑜说过他父亲不喜江湖,便不以江湖之礼待之。
方乂安伸手将她扶起:“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多礼。”
然后便盯着她的脸定定端详,那样子不像是看一个不认识的人,紫璇微觉奇怪,但碍于他是长辈,自己不好说什么,便轻轻咳嗽一声,假装身体不适。
方乂安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招呼她落座,又向她介绍面前的老者:“这位是回春堂的蒋大夫,乃是湖州城内的杏林圣手。
我听说你身子好了不少,但还有些不便,便邀请蒋大夫来再给你看一看。”
紫璇起身谢过,一坐下小梅便过来帮她挽起袖子,并拿出一个丝帕搭在她的手腕上。
紫璇从未见识过这等架势,乖乖由着小梅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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