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持谦在诸元寺候了近两个时辰。
今日一大早,天还未亮就有人叩响了他家院门,是前些日子来寻他的傅家小厮,仍旧恭敬地同他说道:“林郎君,我们家大姑娘请您在诸元寺相见。”
林持谦那颗死寂的心,又活了过来。
他没想到,傅家大姑娘竟然愿意再同他相交,居然还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因此,他着上了最昂贵的一身,带着最诚挚的那颗真心,奔赴傅家大姑娘的邀约。
今日天还有些凉意,林持谦穿着直裰,在寒风里瑟瑟抖,他只得不停地跺脚取暖。
因着冬衣价格不菲,林持谦只做了最厚实的棉衣。
棉衣虽然耐穿,但衣服臃肿,并不美观。
再加上家贫,他不愿母亲烦恼,身上只带了些许香火钱,买些最便宜的供奉给菩萨。
林持谦本想着要不去大殿内躲躲,但因着今日是二月十九,乃是观音菩萨诞辰,他实在不好意思让旁人瞧见他这幅困苦狼狈,只得在寺外候着。
忽然之间,他远远的瞧见两架马车驶来,他心中已有预感,那是傅家大姑娘的马车,他慌忙钻进一边的摊子里,寻着要供奉的立香。
马车悠悠地掠过他,风微微扬起车帘,林持谦透过月影纱制成的车帘,见到宛吟那张动人的芙蓉面。
他呆愣着,手中的立香被推搡的人群挤断也未曾现。
“郎君,这香你是请还是不请!
都给我弄断了!”
耳边是摊主带着怒意的低吼,他劈手从林持谦手中夺回立香,很是不满。
林持谦这才回过神来,慌乱地从袖中掏出银子:“请,请。”
林持谦花光了身上的银子,从摊主那儿请回据说是定能同菩萨通灵的竹立香,急急忙忙往寺庙赶去。
宛吟并未瞧见林持谦的狼狈模样,倒是傅容清看清了林持谦的那张脸。
她不可置信地问王怡君:“母亲,怎么替她寻了个这般俊俏的郎君吗?”
平心而论,林持谦的长相很能唬人。
他沉心读书多年,脸上还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温润,又因还未曾沾染那些世家子弟惯爱的斗鸡走马,看着反倒还要干净些。
王怡君瞧着傅容清的诧异模样,点点她的脑袋,说道:“挑郎君哪里是看脸的?他看着有些相貌,但是家里只一个孤母,又没什么助力,恩师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秀才,这辈子能中举便算是他走大运。”
傅容清心中那点不痛快也消散了,没用的夫郎,再好看也不过是绣花枕头一包草而已。
傅家人对林持谦的断言,他一概不知,正满心欢喜地等着傅大姑娘来寻他。
宛吟跟着万氏,同王氏和傅容清、傅安清一起,于脚踏莲花、手持净瓶杨柳的观音菩萨面前静静叩拜。
宛吟抬头,看向观音菩萨,她也不知自个儿到底是人是鬼,还是一缕幽魂残于天地间。
她又低着头,心中默念。
菩萨寻声救苦,无缘大慈,同体大悲。
而今,既赐我重来一世的机会,还请菩萨垂迹娑婆世间,助我自渡。
万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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