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呢?”
“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余栎想了想那段往事开始说书,“这个家属院里面住的全都是那边厂子里的职工,院里的小孩儿喜欢结伴在院子里玩,然后有一天一个男的晚上骑自行车去上夜班的时候碰见了个小孩儿,那个小孩儿对他说,有人掉进池塘里了。”
余栎说到这儿突然停下,伸手往同样漆黑的小花园里指:“那个池塘就在那个小花园里,不大,水也很浅。”
然后他继续说:“那个男人就赶快骑着车带着那个小孩儿去池塘边看,那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花园里没灯,家属院又没人,那个男的一个人趴在池塘边看了半天,没瞧见里面有人啊,结果一转头,跟他一块儿来的小孩儿也不见了。”
余栎瞟见林怿瑶咽了下口水,暗暗乐了一下。
“那个男的就叫那个小孩儿的名字,没有人回他,他站起来,刚想去找,突然从那棵树上,”
余栎又指了一棵树,不高,“掉下来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小孩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个男的吓坏了,他想上去看看,结果从那边的树丛里又接二连三地蹦出来一群穿白衣服的白脸小孩儿,那个男的被吓得掉进了池塘,然后……”
“然后怎么了?”
林怿瑶看着余栎,等着他继续说,甚至有点着急。
“然后那群小孩儿就被揍了。”
余栎说。
“……”
余栎看着林怿瑶那张从无比期待到无言以对的脸笑得很放肆。
其实那个从树上掉下来的小孩儿就是他,他本来想跳下来但是没站稳,那个消失的小孩儿是周元,掉池子里的男人是周元她爸,树丛里的一群小鬼是他们的狐朋狗友,至于惨白的脸是涂了面条店扔出来的面粉,还有身上套的人家的面粉袋子。
这都是小学的事儿了,当天晚上李乐萍就揍了他一顿,余栎的屁股疼了好几天。
无比寂静的家属院里回荡着余栎的笑声,这笑声把院子里的狗一个一个都吵醒了,瞬间狗声沸腾。
余栎看到旁边楼的灯亮了,似乎有人打算打开窗户看看是谁大半夜的造孽,余栎拍拍林怿瑶的胳膊叫他快跑,下一秒自己撒丫子就溜了。
林怿瑶还愣在原地,一楼的大娘推开窗子冲着他破口大骂。
他可不敢大半夜跟一个头花白的老大娘对骂,只能赔笑两声然后开溜。
前面漆黑一片他甚至都不知道余栎跑到了哪里,他叫了几声,没有人应,林怿瑶想到余栎刚给他讲的那个很久很久以前,不由得头皮一阵麻。
他站住深吸一口气,对着黑洞洞的空气说:“余栎,你出来咱们还是朋友。”
不过周围并没有传来回应,林怿瑶打算开始第二句威胁的时候后腰被什么东西抵住了,他扭头一看是余栎拎回来还剩下一半的可乐瓶。
“你这又是干什么?”
他看着余栎问。
“打劫啊。”
余栎把可乐瓶子收回来。
林怿瑶转过身,把他那外套往下一脱,露出他只穿了件背心的膀子:“劫色吗?”
“不了吧。”
余栎马上把林怿瑶的衣服给他拉上去。
现在他俩就站在他家楼下,他妈在他没回来之前肯定还没睡,他家还是二楼,楼下说什么只要想听绝对的一清二楚。
他带着林怿瑶上楼,快走到家门口他突然停下来,转过身要对林怿瑶说话,林怿瑶跟得紧,没反应过来撞在了余栎身上。
“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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