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阳皱眉按了按觉得该处还略有些隐痛,张口正想让婉如给他继续梳头,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一句沧桑而古怪的歌曲:【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匾中间】。
与之同时,他脑海中又浮现了一幅画面:一个黑色包子脸的老男人坐在“明镜高悬”
匾额下,一脸威仪,额头中间却顶着个不合时宜的白色月牙。
世间还有长成这样的人?这属于面容怪异不能中进士当官的吧,还什么包青天……?
肖阳愣神之后又突然反应过来,我脑子里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什么东西啊?!
先前那一句唱词的腔调是闻所未闻,也没听说过开封府有姓包的官儿。
“匾中间”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明镜高悬的匾?
“好了,你看看。”
一无所觉的婉如打断了自己夫君的沉思,举着铜镜给他左右照了照。
只见肖阳头顶盘好了一个松松的发髻,上面绑了一根嵌薄玉片的淡青色绸带,和身上的红衣相互映衬着挺得体。
“如娘,这技艺不错啊,手挺巧,是一起给哥哥梳头练习的?”
肖阳马上放下了关于月牙的疑惑开始打趣婉如。
他这人豁达,想不明白的不涉及什么危险的事情就不会去浪费时间,有的谜团随着年岁的增长自然而然就会揭开。
听肖阳提到梳头手艺,婉如愣了愣而后垂着头躲开他的眼佯装羞涩的回答:“没有,哥哥不知道,我,我私下偷偷练的。”
说着,她只觉得自己嘴里泛出一股苦味,没想到灵魂回来了,时光回溯了,身体的记忆却还停留在另外那一个苦不堪言的十年间。
这种伺候男人的手艺,是她上辈子在谢俊逸身上练出来的,为了和其他莺莺燕燕争宠她不得不去“体贴可人”
,还下了不少功夫去苦练女红、厨艺等一切在闺阁中因继母放任没能学好的技艺,却从没得过对方一句赞,因为他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如今不过是给肖阳梳个头,他都能流露出一副幸福喜悦的表情,婉如心里不由一暖,这粗人也有粗人的好处,尽管床榻间生猛了点可人家在细节上更容易获得满足!
这么一来,婉如也是一脸幸福满足笑容的跟着肖阳去正屋请安,并且还不是自己走着去的,是由夫君背着穿过了好几道回廊到了正屋外面才双脚落地。
因为,肖阳说迎亲那日他昏迷着没背过新娘,于是今日补上,反正婉如也不重多走几步就当是锻炼了。
婉如却知道他这是体贴自己身体不适走路不便才故意如此。
她没推辞直接承了这个情,同时在心里暗暗决定若肖阳在未来的时日中一贯如此,那自己也要对他好一些,不一定交付真心,但一定会尽职尽责做个好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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