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换衣裳?”
“等等我……”
沈宁七手八脚地行动。
窸窸窣窣片刻,只听得殿内试探问道:“聿衡,不如……让皇后空置个一两年?”
“没有皇后,谁来暂统六宫?”
“……、……”
隔两日,皇后“病情”
加重,不治身亡。
东明奕与顾元珊赶进宫来,只见了孟雅最后一面,亲眼见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东明奕跪在床头,执着孟雅的手低头久久。
沈宁此时与东聿衡也在昭华殿中,她长长叹息一声,虽为东明奕感到难过,但也没有太多不安。
或许经历了这么多事的她也是心硬了,认为这样也应是最好的结果。
东明奕要为储君,自是要苦其心智,劳其筋骨。
东聿衡让沈宁去对外头跪着的嫔妃皇子公主宣布噩耗,各自回宫换衰服。
沈宁再看一眼孟雅,点头离去。
东聿衡瞟向床边还一动不动的东明奕,道:“大皇子也与皇子妃去罢。”
东明奕置若罔闻,跪在一帝的顾元珊抹抹眼泪,轻轻唤一声“殿下”
。
片刻,东明奕抬起头来,眼眶泛红。
他看向似是面不改色的东聿衡,不禁问道,“父皇,母后病亡,您却连一丝悲伤也无么?”
他眼中似有质疑,“难道母后伴您多年,就没有一点夫妻情分?”
东聿衡板着脸瞪他一眼,背着手沉声说道:“你母亲与朕少年夫妻,贤良淑德,多年来一直与朕患难与共,朕,敬重你的母亲。”
东明奕闻言似有触动,缓缓垂下了眼皮,哀痛说道:“儿臣,失礼了。”
东聿衡摆摆手,“去罢。”
东明奕与顾元珊依言告退,东聿衡上前两步,看着床上那张安详的睡颜,眼中闪过复杂光芒,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次日,礼部奏上丧仪,宫中自大皇子以下从成服之日起,服斩衰一年,十二月而除。
诸王、世子、郡王及诸王妃、公主等闻讣皆哭,行五拜三叩头礼,闻丧第四日成服,斩衰十二月而除。
文武官员着素服、乌纱幔、黑角带,清晨宫门外哭临,行五拜三叩头礼,各服斩衰,不饮酒食肉,服衰服十二日,命妇闻丧,第四日各服麻布长衫,麻布盖头,清晨入宫,哭临三日,皆去金银首饰,素服十二日。
百姓三十日之内暂停音乐、祭祀、男女婚嫁,外省略简。
发引日,礼官跪奏升大升辇,司礼监、礼部、黑甲军葬仪以次前行,大皇子哭送灵驾。
皇陵未成,皇后暂入后妃陵墓。
谥号“孝静淑慎诞圣皇后”
。
孝静皇后“离世”
两月,朝臣便奏请皇帝再次立后。
如今后宫惟宝睿皇贵妃一宫独大,却有朝臣遵循均衡之道,以皇贵妃无子为由,请立三皇子生母云妃。
皇帝一律以哀思未过,不忍再立为由,全都驳回不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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