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去往李府的相师被带至皇帝面前,东聿衡定睛一看,却正是温士伯当年留下的徒弟覃和风。
温士伯曾夸这徒弟天资聪颖,大有超越前人之资,只因师徒缘份已尽,将其留在宫中。
这些年覃和风身处司天台,主修编算历法,其观相之术也日益精湛,甚得太妃与敬亲王信任。
待覃和风大礼请安,东聿衡才开了口,就听得太监来报,说王太妃来了。
东聿衡略一皱眉,并不回应,而是问覃和风道:“雁夫人面相如何?”
覃和风犹豫片刻,道:“末官才疏学浅,竟是看不出来雁夫人面相。”
东聿衡面色不变,道:“你与太妃只说须再细细推敲,旁的不必多说。”
说罢便起了身。
皇帝亲自下榻迎王太妃,请了安后笑道:“这大冷天,太妃怎地亲自来了,有事儿让奴才们通报一声便完了。”
王太妃由他扶着坐上炕,看一眼低头请安的覃和风,“哀家只是心急,听说覃大师被皇儿请来了,哀家也就想着出来走走,与皇儿一同听听大师是怎么个说法。”
覃和风低头垂手站在下边。
皇帝笑而不语。
王太妃见状,便问道:“覃大师,哀家嘱咐你的事儿,办得如何?”
覃和风一叉手,“回禀太妃娘娘,末官无能,一时不能观出面相。”
王太妃皱眉不悦,“你这是什么话,哀家听闻你一见人不消一盏茶便知此人前因后果,怎地又看不出来了?”
覃和风一路心思也是紊乱,他从未见过这种情形,就似是那雁夫人面上蒙了一层纱,让他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对相师而言无疑是砸招牌的事儿,他一咬牙,说道:“还请娘娘恕罪,末官望讨雁夫人生辰八字。”
王太妃见他不似说谎,看一眼皇帝,而后问道:“为何看不出来,可是妖么?”
皇帝皱了皱眉,也盯着覃和风回答。
“非也,末官看雁夫人身上清净,并无妖气。”
皇帝松一口气的同时忽觉不悦,他似是把宁儿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那是他的女人,一个小小相师居然如此放肆?
“你可看仔细了?”
王太妃再问一遍。
覃和风自知卷入皇家事端,谨记方才皇帝所言,避而不答。
王太妃再问几句,却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只道覃和风术业不精,转头对东聿衡道:“陛下,哀家觉着,这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会看不出面相,这其中定有古怪,不如再叫他人去看看?”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母妃多虑了。”
东聿衡心有薄怒,但面对王太妃却无法发作。
王太妃暗叹一声,她本意是想交待覃和风无中生有,不想皇帝竟这么快就得知了消息,看来他对那寡妇十分上心,只是这事儿却是出乎意料地奇怪了。
覃相师为何看不出她的面相?她究竟是鬼、是妖、亦或……是仙?不可不可,还得让人去探一探。
只是这事儿尚未查明,王太妃也不愿再多说破坏了母子情份,她又说了两句关怀的话便离开了。
待王太妃一走,东聿衡摒退左右,连潋艳也叫了出去,只留了覃和风一人在侧。
“雁夫人的面相,是怎么个异法?”
“陛下,大凡观人之相貌,先观骨格,次看五行。
末官看雁夫人之相,却似雾里看花,是似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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