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姐姐可以,玄清姐姐也可以。
我唯一仰仗的不过是大师兄把我养大,得他的宠爱罢了。
所谓才情,容貌,温柔解语,包括煮茶烧菜的技巧,我所讨好大师兄的一切,都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大师兄不曾娶别人,我会傻乎乎地以为自己是他的唯一,是他的宝,自己所做的,是天下女人都不能做的,会快快乐乐和他生活到老,会觉得他没有我很不幸福。
可事实上,有没有我并不重要。
没有他,我才会惶恐,孤苦,不幸福。”
云泥苦笑,突然仰面问道,“柳大哥,你说一个女人怎样才能让一个男人心仪仰慕,宠着爱着自己一辈子?”
柳无心欲言又止。
有时候,或许只是一个相遇,就能心荡神驰想着念着一个人一辈子,真的一朝拥有,便会感念苍天,宠她爱她一辈子。
可惜云儿不懂,现在,似乎也不该让她懂。
彼此无言。
柳无心揉揉她的头,安慰哄劝地笑笑。
云泥望着柳无心消瘦而英气的脸,温柔宽厚的表情,不由心口一热,只觉得一股暖流划破身心,内心忽而甜蜜地断裂般痛。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在后天,会不会也会陨灭?是不是在今生今世,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再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再也不能被他拥在怀里,甚至没有理由,远远地多看他一眼?
云泥一瞬间泪如涌,柳无心在她的泪眼中瞬间模糊。
柳无心几乎是有些无措的,关切道,“云儿你怎么了?”
云泥只觉得脑袋“轰”
的一声,她扑过去钻在他的怀里,紧紧抱住,泪夺目流出,柳无心一瞬间七手八脚的慌乱,转而静静地,温柔地回抱住她,云泥在他怀里哽咽道,“柳大哥,后天,你不要去,好不好……”
柳无心的脸在月色中有几分苍白,但温静,他轻抚着云泥的头,莞尔笑道,“云儿是在,关心我吗?”
云泥仰面,一脸泪痕,她抓着柳无心背后的衣服说道,“柳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柳家才不得不要去的,你根本不喜欢这些,你对天下也不感兴趣,可是,你知道不知道,我大师兄有伤,你武功最好,你若去,他们就会锁定你,不惜一切来杀你……”
柳无心微笑着,几乎是怜惜地捧着云泥的脸,手被云泥的泪打得湿漉漉的,云泥怔住,柳无心柔声道,“傻丫头,我不去,他们就不杀我,就会放过我吗?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对于这个天下,每个人的命运都是相同的,无可逃。
你懂吗?”
柳无心最后的声音低沉,有些沙哑。
云泥怔怔的,柳无心突然俯下头,他温热的双唇轻轻吻上她面颊的泪滴,云泥一颤,一种麻热倏而闪电般从丹田转瞬流窜至她四肢的每一条经络,透出肤表,占据她的每一个毛孔,剧烈着,袅袅不绝,继而淡淡消散。
云泥惊奇,又贪恋。
她仰着头,在柳无心的双手间,动也不敢动,似乎生怕那种奇妙的感觉消失就永不再来,无法回味。
柳无心捧着他的脸望着她,云泥有一个瞬间,似乎看到他眼里的迷离和旖旎,似乎真实,又好像是幻觉。
云泥仰面在他的手里,望着他那张瘦削而温润的脸,他刚吻过自己了,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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