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阿姨,我知道这事因我而起,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但这是沈苏的选择。”
“那是因为他心思单纯。”
她回头与沈苏的爸爸对视了一眼,仿佛在传递某种信息。
女佣送茶上来,他爸爸亲自将一杯茶端到我面前,“是这样的,这段期间,我们一直没有放弃做沈苏的工作,听他说话就知道,他其实也想家的,而且在那边他工作很辛苦,经常熬夜加班,这些你知道的吧?”
我点了点头,“是,报社的工作不轻松。”
他妈妈的表情忽然不耐烦起来,说:“碧玺,开门见山地说了吧,我们希望你能主动跟沈苏分手,并且帮我们劝他回来。”
我完全没有料到他们会这样直接,愣了一下,干脆说:“我做不到。”
“你怎么会做不到?如果你真的喜欢沈苏,就应该为他的前途着想,这里有大把大把条件优厚的工作机会任他挑选,他堂堂一个名校新闻学的硕士,干什么不好,偏偏要窝在一个小报社糟蹋自己,你就没有半点内疚么?”
我觉得没法与他们再交谈下去,想了想,说:“我会把你们的意思转达给他,但我不会跟他分手,至于他愿不愿意回来,抱歉,那不是我能决定的。”
第一次见面不欢而散,回来的路上我没有直接回寝室,在操场旁边的石阶上坐了良久,被蚊子叮了无数个包也似浑然不知,直到方文琳给我打手机,我才发现距十二点不到一刻钟了,匆匆起身跑回去。
赶在宿管员锁门前回到寝室,方文琳看我脸色,很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是体贴地下床给我煮了一碗面条。
见到沈苏,是在一个礼拜后,拍毕业合影的前一天,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透过片片树叶洒下来,在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他安静地看着我,一如往常那般,只是眼里带着淡淡的倦意。
我不由扯了扯唇角,可以想象夹在我跟他父母之间是一件多么心力交瘁的事。
从上周我去见他父母之后,我就没再给他打过电话,生怕自己一开口就忙不迭地抱怨,更怕自己会一不小心把分手两个字从嘴里溜出去。
不是没想过,可是不甘心。
“玺玺,我妈妈找过你了?”
他明知故问。
我也配合地点了下头,“她希望我们分手。”
“不是,你误会了。”
他脸上有些焦急,“我妈妈的意思只是让我回来工作,她并不反对我们交往。”
“是么?”
我不知道那位童校长是怎么跟儿子说的,但如果沈苏仍一厢情愿地这样认为,我又怎好说他妈妈的不是,“那你怎么想的?你已经辞职了?”
他没有立即回答我,长久的沉默过后,他低低地说:“是,我辞职了。”
我盯着他,若无其事地“哦”
了一声,“你还是后悔了。”
“玺玺,你听我解释,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他顿了一顿,又说,“我刚刚从医院过来。”
我心一紧,“你怎么了?”
“不是我,是我爸爸,上周末他因为高血压住进了医院,我妈妈到前天晚上才打电话告诉我。”
他一脸愧疚与自责,“在他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竟然不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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