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因此说得情深意切,还举起了右手做发誓样,想象罗美娟这会该喜极泪奔向他怀里。
偏偏罗美娟嘴角像被电击般抑制不住的咧开了,露出个笑。
艳丽的唇线很清晰的勾勒出幅度,这个幅度不太好,看上去像在讥笑他。
男人想到她以往说那种话时的表情,你发的誓给的承诺,是沉到了海底,还是去外太空旅行了。
都没有啊,那就是被狗吃了。
他把发箍砸在地上,“哐啷”
碎成三节,他脸沉下来了,把罗美娟头扯近些,要看清楚。
没错,她还在笑。
这抹红色好刺眼,像根针一样刺到了他眼睛里。
男人突然就扇了一巴掌过来,罗美娟躲不开,趔趄好几步才站稳。
这一巴掌好响亮,蔡行生站起来惊呼。
校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也突然停住,身体随着眼神过来了。
罗美娟被打蒙了,来不及捂脸,男人已欺身上来再扇一巴掌。
他揪着罗美娟的下巴,手使劲在她嘴上擦,要擦去这层蛊惑的皮。
前一秒他还笑嘻嘻的求罗美娟回去呢,现在就当她万世仇人一般的打:“你个,他妈的谁允许你涂成这样子,他妈的谁允许你勾引男人。”
人潮开始聚拢开始围观。
罗美娟浑身都在抖,可她还是鼓足了勇气:“我不是你老婆,我们离婚了。”
她大声嚷了出来。
人们的逻辑里,偷男人的女人都该被打死,她要生存,她要辩解,她希望蔡行生能听到。
即便只是言语的微弱反抗,都能激起男人更多的拳打脚踢。
他扯她头发,他撕她衣服,他要把她撕成碎片。
罗美娟意识到自己该还手,半年的远离,她似乎重新积攒了些勇气,她用手去挡,用包包去打男人的胳膊和头。
可是,所有代表女性美的东西,好是好看,在搏斗中全成了束缚。
反抗是徒劳的,因为力量悬殊。
男人一脚踢来,踢中她肚子,她像演电影似的后飞了好几米,掉落在人群里。
人群“哎呀”
散开,接着又围成一个圈。
有人大喊打人啦,报警呀,有人说莫打了莫打了,夫妻间的事好商量,出人命就不好啦,可是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一下男人的恶行。
有个女学生就站罗美娟边上,她想扶她起来,男人打女人打得酣畅了,手往后梳湿漉漉的头发,梳成了一个大背头,再一个转身,从附近的水果摊上抢来一把刀,对着人:“干什么?”
所有的人都往后退了半米,离罗美娟远远的。
男人看身形,就知道是个威猛彪悍的男人。
他长得又高又壮,那件紧身背心,将他前胸后背的线条全都裹出来了,就像动作片里的施瓦辛格,他今天来是要终结一切的呢。
王龅牙也在围观之列,颠了颠自个腿,心想这大腿围还没得人胳膊粗呢。
要上前去挡,人一拳头挥来,他就得戴着眼镜在地上找他的满口龅牙了。
更别说他手上还有把刀,大家都是正常人,都怕这种人。
他只想,天杀的,罗老师怎么惹上这种人,怪不得要躲到我们玉河县来。
还有就是,蔡老板都不出来,我干嘛要拿自己小命去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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