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默问。
“那你就……咦,什么味道?”
正说着,一股呛鼻的汽油味和火味扑面而来。
她在汽修厂长大,这种味道,她再熟悉不过。
“起火了!”
静初皱皱鼻子猛嗅着,话音未落,身后已有烈火熊熊烧起。
火势很快,刚起势,已在眨眼间蔓延了一丈高,从画展的走廊到咖啡饮用处“我的画在咖啡馆吗?”
静初使劲摇晃着卫默的肩膀。
“不在。”
卫默面无表情。
“那是我的心血,如果被烧毁,我要把你这个瘸子也烧了!”
静初怒瞪着卫默。
正在这时候,房顶掉下一只灯罩,静初忙推了卫默闪开,灯罩落地,粉碎。
静初推着卫默往出口跑,跑了几步,卫默拦住了她:“等等。”
“什么!”
静初问。
卫默指了指厨房:“在里面。”
“什么在里面!
我的画么!”
静初跺着脚问。
卫默点头。
静初急忙往厨房方向走去,厚纸盒子把画框们包得整齐,她一把扛起来,向卫默身边飞奔。
一帮人已然逃散,剩下卫默将一盏心爱的蒂芙尼琉璃灯抱在腿上,刚转动轮椅,一盏巨大的灯罩便天兵似的自天上落下,铺天盖地横亘在他面前,烧着了火的西方恶龙一般高大,卫默低头望一眼身下的轮椅,一横心,摇摇地撑身站起,伤腿却倏地一疼,被十万伏特击过一般,他咬着唇,重重坐了回去。
疼,疼得他通身发酸。
如上次受伤一般,他冷静地报了火警,冷静地在火中分析了一切:毫无疑问,这场火是人为的:餐厅内完全没有汽油。
着火的时间,也完全不是火灾发生的高峰期——厨师们早已下班。
这个人,他发誓日后饶不了他。
烈火中,卫默的双目平静得像最深的夜色,黑瞳黑不可言,黑得像要把一切烈火都吸入眼中一般。
房顶又一件大物落下,他的瞳孔渐渐聚起,更现实的问题,就在眼前。
他还要活着出去,而眼前能救他的,只有她。
“喂……”
他的喉咙哽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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