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和气气的时候,一条街的邻居们聚在一起磕瓜子,互相送对方自己做出来的食物,互相缝补,互相接济,能有多坏的心眼呢?他们都很简单。
后来他进过巍峨庄严的皇宫,享过天下难寻的富贵,曾经在他眼中波澜生辉、绮丽绚烂的一切,也渐渐失了颜色。
黯然失色。
她却捞起一轮圆月,捧起一把月光,问他,好看吗?
他望进她那双熠熠闪烁如星辰的眼,月下美人肤白如玉,生得明艳耀眼,弯月眉,玲珑鼻,五官分毫皆恰到好处,直直撞到他心里去。
他忽而心跳如鼓,只见她嘴巴张张,好似在说什么,他却已经听不清楚她说什么了,世界空荡荡,没有声音,唯有他的心跳,敲击着他的神经,不得安宁。
胤姜见梁玺神色呆呆的,好似在愣,乌黑色的瞳孔中全然倒映着她的面孔。
胤姜伸手在他眼前挥挥,没有反应,“洛公子?”
胤姜走近一步。
梁玺却突然握住胤姜的手踝处,用力之大,胤姜无法挣脱,梁玺却岿然不动,直直地望着胤姜,说道,“月色很美,雪娘亦很美。”
胤姜心生被调戏之感,强行抽回手,“洛公子,你放尊重些。”
梁玺手中仍有余温,手摩搓几下,理智回来几分,梁玺向胤姜道歉,“抱歉,我唐突了,我是真心实意夸赞雪娘子的,雪娘子不需妄自菲薄。
世人讽嫦娥,不过是认为她背叛他丈夫而得到成仙之机会,虽得长生却也孤寂。
可正像雪娘子所言,世事两难全,我们能做的只有成全自己,一旦选择,便是咬紧牙关也得走下去,后悔从来没有意义。
一路走来风景那般多,样样都后悔,反而忽略了脚下、眼前的风景,不是更不值得?”
他从不回头看。
当初母亲和离,梁氏族人皆问,他是要留在梁家,与母亲再无瓜葛,还是随母亲离去,再不是梁家人?
他选择了母亲,此后一别雍京五载,曾经懵懂无知的孩童,一眨眼已是翩翩少年。
梁玺的话说中胤姜心坎,她原谅他方才的冒犯,莞尔一笑,忽然有点奇怪,她好像一直以来对他有许多误解,胤姜倚着门廊,笑着说,
“我一直没想过会和你心有灵犀,这种感觉还真是奇怪。”
梁玺露出一个清浅之极的微笑,眼眸死锁住胤姜,“我亦是,可能你我之间有许多误解,或许是我之前自大,并不想了解雪娘子,如今,雪娘子可愿给我这个机会?”
胤姜爽朗一笑,“当然可以,说不定我们可以做朋友呢。”
无论你是不是官,至少目前,你我二人还是相处很愉快的。
二人前后脚回了天一阁,才刚坐定,其他人却也吃喝得差不多了,开始向东道主梁玺纷纷告辞,送客到夜深,已近子时。
梁玺的马车缓缓驶离,苏灼站在胤姜身边,瞧见她仍扬起的嘴角,神色莫测,转头问,“你们二人方才在外面闲聊了许久,旁人都在打趣我了。”
胤姜疑惑看向苏灼,“如果我能更接近他,不是一件好事吗?”
苏灼探究的看着胤姜,“当真只是如此?你要做什么我也拦不住,只是我希望你行事之前可以考虑一下我,还有寨子。”
胤姜神色冷淡,“我在做什么我很清楚,倒是你,才来淮安,便想将我经营了这么久的折翠居拿去?一如当年在三水镇?”
苏灼听胤姜提起旧事,“你还是耿耿于怀?假扮夫妻本也不是我的主意,说到底只是方便我们大家一起行事而已。
至于夺权,我并无此意,只是世道如此,外人眼中你有丈夫有子女,哪里需要像寡妇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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