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姜咬牙瞧她,心中似有什么被撕裂。
为什么你不反驳?她方才所言皆是被编纂过的,那不是事实,为什么你不跳出来否认?为什么你还是不认她?
当年真相自然不是胤姜所言,前面一一对上,而后面,却是胤姜自己的选择。
王柳儿本就从小生长在青楼,她被收进慈幼院却是一个意外,这件事她不曾告诉过谁,除了胤姜,她是偷跑出来后装作孤儿的。
她对后面进来的胤姜的确诸多照顾,只是那富商,或者说彼时的邓波,招收养女,却不止一两个,以王柳儿的美貌自然也当选。
胤姜不知内情,但自幼生长于斯的王柳儿却有些明白,但对她来说,这种生活也比在青楼中的生活好得多。
胤姜装病被她现,她没告密,却一直劝她,告诉她世道艰难,她们身为女子无所依附,只会落得更惨的下场。
可是胤姜听不懂,也不想懂,对那时的她来说,她不相信任何人,更不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她只想留在慈幼院,然后到十五岁被放出来自生自灭。
二人有分歧,却没影响感情。
直到那天夜里,胤姜被抬出去扔在乱葬岗,她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挨过打,乞过讨,忍过饿,还偷过脏。
直到被胤敞抓住,直到一起在庆安寨扎根,直到开始读书识字,一切才慢慢不一样。
斐笙花见胤姜沉默,笑颜开解道,“雪娘如今有光明的未来,不应该再执着于过去的旧人旧事。”
胤姜神色冷清,字句分明,“人无过去,便无将来。
我知人会变得面目全非,但我不曾想过你会这样。”
胤姜已然离去,斐笙花笑容凝固在脸上,她没有急着出去,反而淡淡饮了一杯茶,茶本无味,她却觉得舌头苦。
心里也苦,斐笙花想保持笑容,却撇见镜中的自己哭得很难看。
王柳儿知道,胤姜想救她,但是谁也救不了她,她要解脱,除非死。
可从她进入邓宅那一天起,她连求死的资格都没有了。
何必拖累旁人。
梁玺再次站在折翠居门口,心里莫名有些复杂。
虽然她仍有些奇怪之处,却在梁玺心中没太多嫌疑了。
如今想来,倒是他小人之心对她多加揣测了。
胤姜甫一见到梁玺,还有点讶异,如今这个点也不是饭点,他来这里找她做什么?
梁玺打个招呼,稍聊会儿便进入正题,“不知雪娘日后有何打算?毕竟你如今的身份不同以往,要是知府千金还当垆卖酒,只怕贺大人面上无光呀。”
胤姜笑,这家伙分明是来问她,她和他之前的合作怎么办?是继续整呢还是不干了呢?
说起来,折翠居还和梁玺的泰极商行签订了不少单子呢,若是这家伙来要违约金,啧,她可赔不起。
胤姜打哈哈笑道,“折翠居我自然是照常开,只不过我就隐于幕后了,田瑛他们也可以锻炼着,反正早晚也是要抗事的。”
言下之意,你放心,咱们的合作继续。
胤姜此时脑中不知为何浮现一个人影,她打听到的消息不多,不若问问这个狐狸?
白朦水,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便只能甘居人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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