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大哥什么时候动身?”
月白见管家收了信,随意地开口,声音甜的像窗外的鹂雀,“我昨日去东武庙求了只平安符,想要寻机会送给大哥。”
“大公子这会正在夫人院内说话。”
老管家觉得姜钰辰碍着夫人的面子,也不会与这位从天而降的妹子有什么往来,只好开口,“若是小姐不嫌弃,老奴可代为转交。”
“有劳了。”
月白脸上依旧挂着笑意,眼弯如月,面若芙蓉,观之可亲。
平安符上过着一层明黄色的绸布,朱红的字迹若隐若现。
“母亲这是何苦。”
姜钰辰挥退樱桃,亲手端了药喂给床上的姜夫人,她的发间生了不少银丝,因着病弱反倒褪却了主母身上该有的凌厉,低声的劝着,“四弟说容儿还活着,母亲应该高兴才对,这个节骨眼,何必为了个外人气坏身子。
等妹妹知晓了,不知该多担心。”
担心。
姜夫人饮了药,心底止不住的伤感,她摇摇头,姜钰辰连忙递上帕子,姜夫人就着帕子拭了拭眼角,又拉着他的手道,“这两年,我的容儿该受了多少难为。”
“母亲放心。”
姜钰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这不是都回来了么,会好的,等容儿回来,咱们兄弟几人定会把她捧到手心里,不在让她吃丁点的苦。”
“玺时。”
姜夫人用帕子掩着眼角,绸帕下看不清她的表情,手指越捏越紧,她尽量缓和了语气,“你要时刻记得,你只有元容一个妹妹。”
“母亲。”
姜钰辰环顾眼四周,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让父亲听见,又免不了一顿责难。
哒哒哒——
门外传来下人的敲门声,“公子,该动身了。”
姜钰辰扶着姜夫人躺下,帮她掩上被脚,又叫来樱桃交代了一番,才起身告退。
雕花木的漆门被带上,姜夫人原本已经闭上的眼猛然睁开,眼底的恨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放在锦被中的指尖忍不住抖,她的容儿太委屈了,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就被外界的风雨打的支离破碎。
而这一切都怪她,明明可以制止的,明明她的女儿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她是盛家的嫡女,高高在上名门望族,当年便是真逆了姜承畴的意思带着容儿回了中都,谁又敢说些什么。
如今这般,都要怪她,怪她痴心错付,怪她误以为岁月可以把一块顽石暖成绕指柔。
那么些年,她对顾家防范再三,她以为姜承畴也是迫不得已,她不停地告诉宽慰自己。
直到那个肖似其母的女子出现在她面前,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这些年她处处忍让,把一切能说的不能说的都憋在心里,埋在最深的角落,可那个男人,却拿着她唯一的女儿给那个野种铺路。
他把所有的苦一股脑的推给了她的女儿,等尘埃落定,才把他心尖上的孩子正大光明的带进来,妄想让那个野种成为姜家唯一的小姐,她是姜承畴的明珠,是顾子期青梅竹马的表妹,那么她的女儿算什么?她的容儿算什么?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