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闹钟还未响起,我就将它掐灭在了四点五十九分那一刻。
此时天还未亮,灰蒙蒙的清晨,阴郁昏暗,阳光还没跨越过山头。
我借着蒙蒙的月光,蹑手蹑脚起身,从床头的柜子里翻找出了一把剪刀。
剪刀刀头锋利,寒光必现,我将它紧紧地在手心,指向了熟睡的贺临昭。
地板的凉气从脚底直入我的身体,我举着剪刀的手,微微颤抖。
贺临昭睡得很沉,他满头乌黑细密的头随着他的一起一伏的呼吸在昏暗中晃动,我轻轻拽住了其中比较长的一缕,用那把锋利的剪刀,将梢剪了下来。
细碎的头掉在了我的手心,锋利的断面扎的我手心麻,一如我整个人,都在看到最后那条短信麻一样。
那条短信上写的是:“你的老公就是孩子的父亲。”
那一刻,我的心再也无法沉静。
因为我七岁的儿子圆满,是五年前贺临昭在一个大雨天抱回来的。
我还记得那天贺临昭浑身都湿透了,他昂贵的西装用来盖在自己双臂弯曲遮盖的怀里。
贺临昭那时,满脸欣喜,水珠顺着他的丝滴滴答答,他笑哈哈地和我说:“黎昕,我们有孩子了!”
“这个孩子被遗弃在了公司门口。”
“我们可以做他的爸爸妈妈!”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除我之外因另一件事而激动的形象尽失。
我盯着他怀里已经没有婴儿感的孩子,愣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怀里的孩子,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眶通红,白嫩的脸颊上还挂着好几串泪珠,一看就是受了惊。
但是,这个孩子长得真好看啊,浓眉大眼,白白嫩嫩,让人没来由的就想亲近几分。
“黎昕,你不开心吗?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个孩子吗?”
是啊,我想要孩子,可是我想要的是我和贺临昭的孩子。
但是这个愿望,永远都不能实现了。
我生硬的嘴角扯出了个微笑:“临昭,孩子被遗弃了,咱们应该先去报警,如果他的家长没有来接,那我们再说收养的事。”
贺临昭先是一怔,明显的失望大过了惊喜。
但是他最终还是同意了,我们抱着孩子去了警局报了警。
警察说因为孩子太小,还需要人照顾,等到亲生父母找过来了,再把孩子还回去。
好似就是命中注定一般,孩子在我们家长长久久地住了下来,从始至终,都没有人来找他。
我和贺临昭按照流程办理了领养手续。
孩子真正属于我们两个的那天,贺临昭亲昵的将孩子搂进怀里,亲昵万分,深邃黝黑的眼睛里,眸光闪闪:“黎昕,我觉得这一刻,我的人生真正圆满了。”
“我们就给他取名叫圆满,好不好?”
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我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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