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羡慕江沅。
表哥还是那个表哥,是他却又不是他,蓉安从不知道她的表哥可以狠到这个份上,就像地狱里来的阎罗,对着那些碍了他路的人可以毫不留情的斩杀。
血流成河,民不聊生。
蓉安记得,小时候表哥曾说,他长大后要做韩大儒那样的学者,游山著书,恣意潇洒,与大好时光为伴。
可是现在呢,怕是变得连他自个都不认识了。
再然后,谢家终于倒了,汤家这么些年,所有的冤所有的恨都被摊在阳光之下。
宋夫人也整日惶恐不安,一次病倒后就再也没挺过来。
这么些年,蓉安看着镜中的自己,白发换青丝。
门外适时响起陌生的男声女音,“听说母妃想见孩儿。”
蓉安很少见他们,这次却差人做了一桌子的饭菜,她看见儿子女儿眼中的狐疑。
“万事安定了,母亲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她笑着给儿女夹了菜。
“母亲能这么想实在是太好了。”
帝姬挥退了所有的宫人,眼里闪着光,“如今父皇年纪已大,却只有四个儿子,三弟走得早,大哥比二弟年长多岁,至于四弟还是个孩子。”
没错,她的孩子大了,可是表哥的孩子还小。
“望母妃助孩儿一臂之力。”
大皇子跪地而道。
儿子被养成了什么样,蓉安自己清楚,她伸手拉他,倒了两杯酒水放在他们面前,“好。”
“谢母妃。”
儿子女儿忍不住的惊喜,眸子里闪着的光她见过太多次,叫贪婪。
蓉安看着他们把酒水一饮而下,片刻,他们眼中的惊喜就变成了深深地惊恐。
虎毒不食子,试问,世上那有一个母亲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蓉安拉着他们的手,轻轻地拍着,她从来没这么仔细的瞧过他们,这是她的孩子啊,那么小小的两个,好像忽然间他们就长大了。
手心的温度越来越冰,她看着逐渐不再挣扎的孩子,有东西滑过脸颊,声音凄凉悲切,“下辈子,找个好人家,别再来寻娘了。”
表哥这辈子太苦,他的孩子还那么小,她不能再给他留下丁点的负担。
白色的绸带飘下,蓉安踏上矮凳,眼前又浮现了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一位身着锦袍的翩翩小公子正拿着面人哄哭鼻子的女孩,他的声音那么好听,他问,“小包子,我姓傅,你是哪家的小姑娘啊?”
嘴角含笑,凳子倒下的那瞬间,她终于解脱,眼前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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