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李晟和宜佳公主的训斥不说,还和舜江公主生了间隙。
偏偏那个讨厌鬼,得了银镜也得了白玉狼毫,还假惺惺的安慰舜江,拉近姊妹关系。
只有她,被搞得里外不是人。
阿妩聪明,她愚笨,阿妩讨喜,她讨嫌,又因着品阶比阿妩低,之后阿妩每每犯了错都会一股脑的扯到她身上,而她却连反驳都辩不过阿妩。
“江姐姐,你以后见了她,一定要小心。”
李清平拉着江沅的手装作语重心长的样子,推己及人的悲痛道,“姐姐心善纯良,那讨厌鬼就爱欺负咱们老实人。”
心善纯良。
江沅有些出神的拍拍清平的手背,捏了块点心递给她,“放心吧。”
择木而栖
“爷,您若是不想敬武公主回临安,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徐安带了消息,敬武公主的车马已入了屏壤,三日内便可抵达临安。
“不,她必须得来皇都。”
宋延巳把信笺投进面前的香炉,看着袅袅而升的白烟,李妩不仅要来,而且要安安全全的来。
“那您为何……”
为何前些日子要在朝堂之上说那番话,徐安揣忖半天,依旧不明。
“如今我也说不准,且等着。”
宋延巳见字条已经成灰,才把身子靠到椅背上,他食指微圈,轻敲着桌面,半响才起身,“你派人盯着敬武公主那边的动静,不要让咱们的人离太近。”
“是。”
见他要走,徐安连忙跟上。
“你去吧。”
宋延巳撑着油扇,披了件黑纹外袍,“我去看看阿沅。”
屋外飘着细细的雨丝,屋门刚推开,寒风就夹杂着细雨扑面而来,宋延巳紧了紧衣袍,今年的春天真是冷的骇人。
“爷。”
朱船坐在外间做女红,见宋延巳进来,连忙丢下手中的物件迎了上去,边收外袍边道,“夫人在教公子读书呢。”
厚厚的棉布帘子被挑开,宋延巳一抬眼,就见俩人一左一右的趴在几案上,江沅正点着呈钰面前的素笺说些什么,呈钰就这么托着小脑袋,看的他忍不住笑,“有阿沅在,我看府里连先生都无需请了。”
“爹爹!
爹爹说的对!”
呈钰一听不用请先生了,连忙点头,教书先生他也是见过的,在柴桑,程俊家就请了先生,老先生可严了,因为程俊和他们一起摸泥鳅没做完功课,手心都被教书先生打的肿成了馒头。
呈钰又看了看江沅,娘亲多好啊,身上香香的,又温柔,还不会打他。
“净瞎说。”
江沅在呈钰脸上捏了一把,才过来拉了宋延巳坐下,嗔道,“他现在年岁小,我教教还成,再大点怕是没这么些学问教他了。”
江沅重活两世清楚得很,眼界广者其成就必大,眼界狭者其作为必小,她毕竟是后宅的妇人,便是再有才名,所见所想也逃不过这方天地,与各方博通古今著书立说大儒相比,是远远不够看的。
“等天再暖和些,便请西席入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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