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
韦之敬心里掀起了惊涛巨浪,忽然想到什么,眼中寒光一闪,“不然,就……”
随从见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当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如捣蒜。
“做的干净些。”
韦之敬终于按耐不住要动手了。
宋延巳把字条折成一片投入火盆中,转头看着面色隐晦不定的钟濡,说的每一句话都插在他的心尖上,“你为他卖命,结果不还是被他视如草芥,弃之敝履。”
“他是我姐夫!”
“你以为你没了,你姐姐还能过的如原来一般?”
宋延巳嗤笑道,“你姐姐毕竟不是名正言顺的韦夫人,就是不声不响没了,也无人察觉。”
看着钟濡,宋延巳继续道,“跟我合作,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血一滴滴划过脸庞,钟濡眼前一片殷红,他心里此刻心如死灰,原本的一丝期望也被宋延巳打破,“你想要什么。”
宋延巳知他耗得差不多了,轻声在他耳边细细道来。
钟濡眼睛越放越大,最后化为不可置信的惊恐,“宋延巳!
你疯了!”
“是你们疯了。”
宋延巳伸手拭去他眼皮上的血迹,血液蹭在他白皙的手背上,显得阴森不堪,“早晚而已,何不提前?你该知自己是步死棋。”
他盯着钟濡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事成以后,我赠汝千金,助你们姐弟二人从此消失在梁卫两国,如何。”
两日后,钟濡暴毙在大狱中,韦之敬这一动,虽然死了一个小舅子,却露出了跟多的破绽,宋延巳顺藤摸瓜,最后截了韦之敬和卫国的信件。
于是一场杀人案直接上升成了韦之敬反水卖国,证据确凿,震惊了整个南梁。
李晟这边还来没反应过来,朔北就出事了。
“朔北战略图暴露,卫如入无人之境,屯兵点被袭击,刘岸将军以身殉国!”
前线带来的消息一次比一次严峻,李晟龙颜大怒,摔碎了不知多少瓷碗。
“陛下。”
在李晟又砸了一合砚台后,身后传来一声温柔的呼唤,幕帘轻动,一个倩影徐徐进入李晟的眼帘,“这天都快亮了。”
“是啊,天都快亮了。”
李晟按了按额头跳动的青筋,声音充满了疲惫,“朕这几日越发的不爱上朝,前线每次传来的消息都让朕的心凉上三分。”
一双柔荑覆上了他前额两侧,轻轻地揉着,声音娇软,“陛下何苦一人烦恼,朝堂之上不还有许多臣子可以为陛下分忧么。”
“臣子虽多,可用之人却极少。”
李晟在脑中细细琢磨着,朔北一破,卫军就要南下,不出两月就会兵临莫泽,莫泽当初是他的封地,身边的不少旧臣的家眷都在莫泽,此地绝不能破,而中间唯一的关卡就是柴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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