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对着眼前的女子露出笑意,“小姐若是肯救在下,在下自然不会死。”
哼,江沅轻笑出声,低头看着地面,绣鞋无聊的踢踏着面前的小石子,“本小姐为何要救你。”
宋延巳思索了片刻,便伸手摸向腰间的佩带,每动一下,都是剜心般的痛楚,许久,他才从腰间摸出一块拇指大小的古玺,翠色如墨。
那是宋家少东的私物,几乎可以调动大半个宋家的产业,是母亲临终前亲手交给他的,这些年不知道多少人打着这块古玺的主意,“在下愿以南梁宋家产业换小姐施予援手。”
江沅柳叶眉微跳,似真的在思考一般,就在他耐心快要用尽,才开口笑道,“我一未出阁的小姐怎好要外男的家产。”
“那真是可惜了。”
“不可惜,不可惜,活人可比死物赚钱。”
她笑眯眯的蹲下,直视着他的眼睛,伸手戳戳他胸前的伤口,顺便按进去一颗珠子,眼里闪烁着他未曾见过的明亮,“此珠乃我江家祖传之物,名为鱼人鲛,遇血即缠肌肤,永存于血肉之中,想要取了必须割肉三分,我方才按在了你心口上。”
珠子进入身体的一瞬间,宋延巳眼前一阵眩晕,剧烈的疼痛似乎要把他的身体撕裂。
最后靠着仅存的一丝神智拉回了片刻的清醒,他眉头不可置否的抽动了下,余光扫向江沅的脖颈,杀气控制不住的溢满了全身,她白皙的皮肤上透着微红,他只要伸出手轻轻一下,就能这这颗美丽的头颅再也抬不起来,让这红润的小嘴再也张不开。
“我无恶意,自然也不会让你剜了心肉还我。”
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江沅警惕性的往后挪了两步,“万一我救了你,你却跑了,本小姐无凭无据岂不是很吃亏。”
“哦?”
生存的本能强行压下了萌生的杀意,他笑着疑问出声,“那小姐想要什么。”
“我救你,你自然是欠我的。
若是不还,本小姐就说你偷了江府至宝,要知道,证据可镶在你心尖上呢。”
江沅见他眼神中戾气散开,这才松了口气,随手捡起身侧的树枝在俩人面前划开,狮子大开口,“一条命,万两金。”
好大的口气,宋延巳有些失笑,而面前的小人似乎感觉不到什么不妥,一副就该这般的表情。
“自然。”
事后,他被藏在江沅的马车里带回府邸,江沅是左冯翊的嫡女,出门带了不少高手在身边,一路上也不会有不开眼的查她的马驾。
江沅是治下好手,眼里也容不得沙子,身边的丫鬟婆子嘴封的叫一个紧,他在江沅的春暖阁住了半月有余,别人也只道她请了个面容丑陋的的琴师,不曾传出过其他。
再后来,他不告而别,之后的事,傅正言也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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