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手长得极好,骨节分明,掌心中纹路甚为清晰。
傅正言见他有些出神,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轻哼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带着几丝调侃,“你莫不是真信了那算命先生的话?”
想起来蓉安拉着他去算姻缘,傅正言就忍不住笑,“也就你惯着她。”
见他提到蓉安,宋延巳神色一柔,接口道,“蓉安心思浅,她若喜欢,我便伴着她耍耍又如何。”
“我这不是怕顾家妹妹担心吗。”
傅正闻言眉毛微挑,手指轻点桌面,“你可是有婚约在身的。”
“我只把蓉安当妹妹。”
晚风吹过营帐,烛火被拨的微颤,征战期间军中禁酒,宋延巳便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氤氲热气袅袅绵绵从桌上的壶口中散开,“这般在意,你何不娶了她”
傅正言闻言一愣,“你也知汤傅两家的关系,我娶不了她的。”
徘徊踟蹰,姻缘浅薄,相似终究不如初。
宋延巳眼角抽动了一下,最终化为一片沉默。
当月,荆州太守于怀安与李晟大军约法三章,而后大开城门,淝安王大军浩浩荡荡入驻荆州。
同年九月,李晟诏令王弘毅带兵从华州赴临安,宋延巳则率兵由河中攻取凤翔。
十一月初,两军会合于华县,兵近临安不过二十余里。
十一月的天早已冷的透彻,江忠嗣手中攥着城外发来的密函,后背一片冰凉,幸好他早了一步,手拂过歙砚,烛火摇曳,灯光下的影子印着一股决然,火漆被毫不犹豫的按在信笺封口处。
这厢淝安王刚兵临城下,那厢文昌帝就下令封了临安城,自己带着一群嫔妃躲在宫墙内,整座皇城被虎贲军里三成外三成的围住,不准进出,违者格杀,弄得临安城内人心惶惶。
“都三次了,这胭脂色也忒难染。”
江沅指尖上裹了层层的绢纱,叹道,“这存的老物终究不如新开的花儿吃色。”
金凤花的汁液微微渗出,更衬得她皮肤白皙,手指纤纤如嫩荑。
女儿家,纤纤玉指,妙在无瑕,一但染猩红,便跟个怪物似的。
江沅脑海里不知怎么就划过这句话,看着指尖愣了半响,最终冷哼出声。
“小姐!”
碧帆听见江沅的哼声,当下就有些不乐意了,娇嗔跺脚,“您到底有没有听见奴婢的话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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