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江沅煮的茶便是如此,色泽清亮,转碗摇香。
茶汤刚煮好,父亲身边的小厮就到了春暖阁门口。
“三小姐。”
瑞安在父亲身边伺候了多年,江沅也算熟悉,“老爷请小姐去书房一趟。”
“恩。”
江沅挥手示意绿枝去小厨房取了茶点,这才带着朱船随着小厮去了书房。
一路上,江沅有些想笑,父亲敬重母亲,自然不会去正房里训斥她拂了母亲的面子,如此一来,父亲能够教训她的地方也就剩下一个小小书房了。
穿过几条长廊,江沅到了父亲东苑的侍墨阁。
叩了三下门,父亲浑厚的声音才从书房内响起。
江沅一手推开了雕花梨木门,一手从朱船那里接过了漆盒,伸手的瞬间还不忘了冲她眨下眼,做了个别担心的口型。
再现荆州
室内窗户大开,光线极好,江忠嗣正对着书桌,上面横着一副还未完成的画作,笔墨略微的有些凌乱。
江沅知道父亲如今现在是在为淝安王造反的事情头疼,可是江沅更知道,父亲的头疼不会持续太久。
江忠嗣一向是个颖悟绝伦,极其善于谋划的人,而她江家,正是从淝安王起兵后,迎来了最辉煌的十年。
她略微打量了一下书房,眼光若有似无的扫过桌上的眉纹歙砚,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甜丝丝的唤了声,“爹爹。”
江忠嗣冷哼一声,下笔的速度却慢了下来,江沅是谁,她前世今生可都是父亲最为疼宠的。
大哥虽秉性纯良奈何天资不够,二哥生来身弱这些年一直拿汤药吊着命,三哥好行小慧也不是个堪大用的。
想起这几个哥哥,江沅心里就止不住的唏嘘,许是江家所有的风华都给了父亲,轮到几个儿郎这,便都不堪一提。
反倒是她这个做女儿的,生生把父亲的心性承了七八分。
为此,父亲也不知暗地里生了多少哀叹。
“爹爹。”
见江忠嗣似有松动的意思,江沅连忙奉上漆盒,“听闻您今早卯时便入了宫,现个才归府,想来还未曾用膳,女儿便煮了茶汤,带了几道清口的小点,给您垫垫胃。”
江忠嗣看着江沅小心翼翼的端出几碟精细的糕点,他知道女儿在吃穿上一向精细,总喜欢鼓捣些新花样,什么桃花凉糕,玫瑰百果饼之类的,便是那八宝楼厨子做的点心怕是也不如女儿小厨房的花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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