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钟太阳已经落山,但余晖仍散布在天际。
平静的海水泛着粼粼波光,连接着几乎是呈现出同样灰蓝色的将夜天空。
十三公里的沿海绿道犹如一条白练与海岸线并行。
两个人就这么慢悠悠地吹着海风散步,讲各自当初学飞的一些趣事。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他们寻了一张长椅坐下。
褚煦梁将那个粉色的盒子小心地拆开。
借着不远处的路灯可以看见粉色缎带退开后,里面躺着同样粉嫩的一个小蛋糕。
只有巴掌大小,做的很可爱。
四周是粉色奶油制成的花瓣,中间有一个胖嘟嘟的芭蕾女孩插件。
“抱歉,来不及定做,只剩下这一个。”
褚煦梁有些懊恼,显然这样一个蛋糕女孩子会喜欢,但用来送江新年不太合适。
“没事儿,挺好看的。”
江新年开怀地笑,他已经两年没过生日,除去小时候不算,他其实从来对这一天没有什么期待。
父母离婚之后,每年的生日他都会过两次。
中午赖月柔会从成都回来看他,给他带精美的蛋糕和一看就很贵的玩具,他从来不要,因为那些刺眼地提醒着他自己的母亲是为了什么要抛弃原本的家庭。
晚上江云岸会给他带一个本地蛋糕房的小生日蛋糕,很老式的那种水果奶油蛋糕,他们一起吃掉算是庆祝生日。
后来上大学,江新年就不过生日了。
他总觉得男生过生日显得矫情,顶多元旦请室友们吃顿饭,压根儿不提自己生日的事。
工作之后易诗雅总是喜欢将他的生日操办得很隆重,她热衷于一切可以纪念的日子,把仪式感看得很重。
在高档餐厅请许多朋友,再定做带飞机模型或是他们俩q版形象的双层翻糖蛋糕,最后把这一切拍成精致的照片发布到社交网站上。
在云南的那两年江新年不过生日,很多时候他觉得生日是过给别人看的。
但今晚不同,这个生日是为自己而过,他很喜欢。
远处因夜深而模糊的海景,迎面而来的微凉海风,过于粉嫩的少女心小蛋糕,还有身旁这个人,他都很喜欢。
没有蜡烛,但褚煦梁仍然提议:“许个愿吧。”
江新年依言闭上了眼睛,面朝着大海许下他三十岁的愿望。
褚煦梁在夜幕中盯着江新年的侧脸,人与人之间的吸引力真的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尽管他心里已经反复再三理清过思绪,但总有为之心动的下一刻。
江新年睁开眼睛,听见褚煦梁轻笑着问:“还吃得下吗?”
刚才晚饭是吃得比较撑了,但散了步消了食这会儿江新年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他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吃得下。”
蛋糕店配了两个小叉子,他们也不讲究再切,而是从蛋糕的两边各自叉了一小块送进嘴里。
褚煦梁其实是健身加养生派,平日里很少碰甜食,但一对上江新年他总是愿意在这些小事上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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